教学楼的钟声敲过九下，林小满把最后一道数学题的答案誊写到答题卡上时，笔尖突然顿住了。
窗外飘来若有若无的蔷薇香，混在初秋的夜风里。
她抬头望向高三（7）班的方向，隔着两个教室的玻璃窗后，陈雨桐的座位空得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
那是晚自习开始后第三分钟，穿着浅蓝色校服的女孩抱着习题集走出教室，监控录像显示她在走廊拐角处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而后彻底消失在画面中。
"第四排第二个储物柜。
"刑侦队长周正的手指划过证物袋，金属柜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林小满踮起脚，看见柜子深处躺着支红色水笔，笔帽上刻着小小的"TY"，在鉴证科强光下显出暗褐色痕迹。
法医蹲下身时橡胶手套发出窸窣声响："是人血，但属于二十年前。
"林小满的后背突然泛起寒意。
她想起三天前的化学竞赛辅导，陈雨桐在草稿纸上画的苯环结构突然扭曲成诡异符号，像极了此刻储物柜内侧用血描摹的图案——六个等边三角形套着倒五芒星，中心有个被划破的字母"E"。
"这是当年红裙子案发现场的标记。
"周正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二十年前南江中学旧实验楼失火，穿着红色舞裙的女生在化学实验室留下同样符号后消失，现场只找到半枚烧焦的学生证。
林小满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看着物证科将水笔封存，忽然注意到陈雨桐的储物柜隔板上有道细微划痕。
当月光偏移十五度，那些凌乱的刻痕竟组成化学分子式——C10H15N，甲基***的化学式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查旧实验楼。
"她脱口而出时，听到科技楼顶楼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三个穿着校服的身影从电梯间闪过，最前面那个男生回头刹那，林小满看清他胸牌上沾着墨渍的姓名：顾明远。
顾明远转身逃进安全通道时，林小满注意到他右手缠着医用胶布。
深秋的风灌进科技楼走廊，把一张草稿纸吹到她脚边。
泛黄的纸页上画着未完成的化学方程式，苯环结构被反复描摹成扭曲的漩涡。
"他父亲顾卫东是当年专案组副组长。
"周正将档案袋摊在监控室操作台上，二十年前的卷宗散发出霉味，"红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