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预兆
刑场上的积雪泛着铁锈色，张不凡的鹿皮靴碾过冰层下的血痂。绞刑架在暮色中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十七具女巫的尸体正在寒风中摇晃，她们被剪开的裙摆像枯萎的蝶翼。
"第三批了。"典狱长用火钳拨弄炭盆，飞溅的火星落在张不凡的貂皮大氅上，"这些魔女能在火刑架上让木柴返青开花，可圣水浇下去......"
话音戛然而止。张不凡的匕首正抵在典狱长咽喉，刀锋沾着从尸体眼眶剜出的水银珠。那些本该凝固的液态金属在他掌心蠕动，汇聚成一面扭曲的镜子。镜中倒影不是刑场，而是璀璨星河在女巫瞳孔中坍缩的轨迹。
"她们被送来时，眼睑都缝着银线？"张不凡收刀入鞘，指腹摩挲袖中藏匿的黑山羊皮卷。契约第七条款在皮肤下灼烧，提醒他这些尸体正是预言中"星轨错位之人"。
典狱长瘫坐在行刑记录旁，羊皮纸上用龙血墨标注的处决日期正在诡异地流动。张不凡突然按住最新那具尸体的手腕，青紫皮肤下浮现蔷薇刺青——与他三日前在修道院地窖见到的秘纹完全相同。那时烛火将枢机主教的影子投射在《圣灵谱系图》上，分明长着十三对羽翼。
尸体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眶，张不凡嗅到紫杉树汁液的味道。这是女巫濒死时制造记忆药水的原料，他毫不犹豫咬破舌尖，将血滴进尸体的喉管。腥甜中浮现记忆残片：戴着白银面具的女人将星图刺入少女后背，教会骑士的剑柄刻着倒五芒星。
"准备焚化。"张不凡甩开尸骸，炭盆里的圣水突然沸腾。当火焰吞没蔷薇刺青的瞬间，他听见三百里外黑森林传来夜枭的悲鸣，与三年前母亲被绑上火刑架那晚的叫声如出一辙。
灰烬中有银光闪烁，他俯身拾起半枚破碎的星芒吊坠。贴身收藏的黑山羊皮卷剧烈震颤，契约背面的隐文正在浮现：当十七道星轨归于镜面，永夜之门将吞噬伪神的光辉。
刑场大门突然被飓风撞开，风雪中站着披暗红斗篷的少女。她赤足踏过之处，绞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