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第一千次经过那家古董店时，橱窗里多出了第十三个展品。
这不对劲。
店主钱老头总说"十二是圆满之数"，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曾戳着玻璃向我展示：十二座黄铜钟表永远停在午夜，十二面鎏金镜框映出十二张不同面孔，十二把雕花椅在满月时会微微摇晃。
但现在，最右侧空置七年的天鹅绒台座上，赫然立着扇手掌大小的黑曜石门。
更诡异的是，当我凑近观察时，那扇门突然开了一条缝。
咖啡杯脱手坠地，深褐液体在青石板上蜿蜒成奇怪的符号。
门缝里探出的橘色爪子按住了我的影子，某种带着鱼腥味的声音直接灌进脑海："发什么呆？
快把我买回去！
"橱窗倒影里，蹲在我肩头的虎斑猫正舔着爪子。
它左眼琥珀右眼祖母绿，尾巴尖拴着枚生锈的青铜钥匙——和黑曜石门锁孔的形状完全吻合。
钱老头的摇铃在门帘后叮当作响，往常总在打盹的老人此刻直勾勾盯着我，浑浊的眼球在门缝泄出的绿光中泛起涟漪。
猫爪刺进我颈侧的皮肤："别回头，数三下就跑。
"我这才发现，所有黄铜钟表的指针都开始逆时针疯转。
第二章我撞碎凝结着符咒的玻璃门，虎斑猫在我锁骨上踩出带血的梅花。
身后钱老老的咆哮裹着腥风，他枯槁的手臂正从袖口涌出藤壶与章鱼触须，那些黄铜钟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左转！”
猫爪拍打我的耳垂。
本该是死胡同的暗巷突然裂开一道蜿蜒小径，青苔覆盖的砖墙上睁开无数琥珀色眼睛——和猫的左眼一模一样。
黑曜石门在我口袋里发烫，钥匙在猫尾扫过下颌时突然弹开锁孔。
我们跌进一团黏稠的黑暗，有冰凉的手指在扯我头发。
猫炸着毛喷出绿火，烧焦的空气里浮现出褪色电影胶片般的画面：1912年的古董店里，年轻的钱老头正把十二颗活人牙齿镶进门框；1998年暴雨夜，穿白旗袍的女人被镜框吞没前抛出一枚青铜钥匙；而七年前空置的第十三个展位上，分明蜷缩着此刻蹲在我肩头的虎斑猫。
“欢迎来到时虫蛀空的夹层。”
猫舔着烧焦的尾尖，绿眼映出前方漂浮的十二扇门。
每扇门都在渗血，门把手是不同动物的脊椎骨，“钱守义偷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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