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将当年给我的家传玉镯拿了过来。
“当年苏沈两家联姻，是为了北区那个烂尾项目。”
她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镯子，“现在凌飞做出这种事，沈家没脸留你了。”
镯子被推到我面前，碧绿的玉面上刻着沈家的家徽。
小姑子沈玥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她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嫂子……”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上已经盖好了沈氏集团的公章。
我刚签完第一个字，病房门“砰”地被踹开。
沈凌飞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几乎怼到我脸上：“你自己看！马拉松终点监控，这不是小凯是谁？”模糊的监控视频里，一个穿蓝色运动服的男孩冲过终点线。
“你连自己儿子的背影都认不出来？”我指着视频角落的时间戳，“小凯倒下是23分，这个视频是35分拍的。”
沈凌飞突然掐住我下巴：“感冒会死人？这种谎话只有你编得出来！”他手指沾到我嘴角的血，嫌恶地在被单上擦了擦，“不就是想要沈氏的股份吗？”“当年要不是沈家资金链断裂，”他转向老太太，冷笑，“我会娶这种疯女人？为了点股权咒自己儿子死？”翡翠镯子突然从床头滚落，“啪”地碎成三截。
沈凌飞扯开西装外套，从公文包里甩出个透明塑料袋。
“你咒小凯死了，不就是想再要个孩子吗？”十几个用过的计生用品倒在我身上，恶心的味道瞬间弥漫。
“这些够不够？都是我和暖暖用过的，你自己弄进去啊。”
他扯开我病号服领口，“来，我帮你！”小姑子尖叫着扑上来，被他一把推开。
“哥！你疯了，这里是医院！”我按下枕边的紧急呼叫铃：“法医今晚发布解剖报告，你猜头条会怎么写？‘沈氏继承人逼死亲子’？”护士突然冲进来：“苏小姐！殡仪馆来电问沈小少爷的……”沈凌飞猛地推开我：“演！继续演！”却撞翻托盘，儿子染血的马拉松号码布飘落。
我盯着号码布，耳边响起儿子最后的声音：“妈妈，爸爸说我跑完就能去青训营……”而当时沈凌飞在电话里催促：“快点跑，暖暖阿姨带瑞瑞在游乐园等你。”
老太太把一块碎玉塞进我手心：“孩子，沈家欠你苏家三条命。”
“你拿着这块玉，可以让沈家为你做三件事，就当是奶奶最后能给你的补偿吧。”
小姑子趁机往我口袋里塞了张名片，烫金字体写着“瑞士联合私人银行-客户经理Lucas”。
走廊传来沈凌飞的怒吼：“查！给我查全市医院！肯定是那女人把儿子藏……”声音戛然而止。
透过门缝，我看见徐暖暖牵着她的混血儿子站在电梯口。
小男孩手里还拿着游乐园的气球，另一只手举着冰淇淋。
沈凌飞蹲下身，动作熟练地擦掉他嘴角的奶油。
我拨通电话，碎玉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
“启动‘海妖’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