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放开我!”
啪!!!
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李勣的面庞。
“你这***之徒,竟敢谋害我父皇,覆灭西周,还妄图欺瞒于我?!!!!”
“并非如此,并非如此,阿鸳……”男子哽咽着说道。
再有两日,便到五月二十一日了,正所谓:缘起如春花绽放,终有缘灭如秋叶凋零之时?
今日,乃是景佑十六年五月二十日。
“公主?
公主?”
“嗯?
小桃啊~怎么了嘛?
我……我还在与周公幽会呢~”小桃将公主从床上轻轻拉起,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捧着公主的脸,焦急地说道:“公主,不是小桃想扰您清梦,是皇上……皇上说找公主有要事相商呢,叫的小顺子传话。
这不,小顺子在外候着呢。”
听到这话,锦瑟犹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瞬间清醒过来,满心疑惑道:“父皇?
父皇有何事如此之急,大清早便叫我前去!
本公主还未睡醒呢!!!”
“罢了罢了,父皇如此急切地召见我,想必是有极其重要之事。”
锦瑟心里暗自思忖。
“小桃,快为我梳洗打扮一番。”
“是,公主。”
“公主到一一一!!!”
“锦安啊,你可算来了。
为父己在此等候多时了。”
“父皇,究竟是何事嘛?
叫我这般早便起身,嗯……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真是……真是困得我睁不开眼!”
锦瑟一脸困惑。
“锦安,你可还记得那位护国大将军?”
“哈~(又打了个哈欠)。
自然记得,如此英姿飒爽,定然哈(再次打了个哈欠),定然铭记于心啊!”
“是这样的,锦瑟啊”“等等,父皇您从未如此郑重地唤过我的名字!”
“稍安勿躁,听父皇把话说完。”
“好吧。”
“父皇见那护国大将军品行高洁、才华横溢,我们家锦安也对他颇为赞赏。”
“嗯。”
“不如父皇将你许配于他?”
“嗯,好。
不不不,呸呸呸!
怎……怎么突然提及婚嫁之事!
我与他尚未有过多接触,怎可如此仓促成亲?”
“莫急,莫急,尚有一年的时间呢,咱们先把这门亲事定下,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如何呀?”
锦瑟心里清楚,圣上此举定是为她的幸福着想,于是轻声应道:“好吧。
我试试看吧。”
“就知道我的小长安,最懂事了…”此时李勣心中百感交集,他当然希望女儿能够在她身边多陪陪她,可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将她嫁出去,以护她周全。
再有一日,便是五月二十一日了。
因此,皇宫内宛如一锅煮沸的水,上上下下都忙得热火朝天,只为锦安国公主筹备生日。
“将军,顾大将军。
我活到如今,连女人的手都未曾牵过,你却让我来陪你挑选给你未来将军夫人的生辰礼,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李程瑾苦着脸说道。
“你身为锦安的大皇兄,我想你自然是知晓锦安喜好何物的,故而才叫你前来。
如今看来,你竟是一无所知。”
顾华斜睨着李程瑾,上下打量一番,调笑道,“你还是快些走吧!”
言罢,顾华便如一只轻盈的飞燕般跳下马车,朝着元街大步流星地走去。
“喂一一喂一一!!!”
“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啊,见色忘友的东西!”
李程瑾喃喃道。
李程瑾?
就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更是楚宁未来的皇帝,听说这些年常年征战沙场,他的传说令京都中所有女子都掷果盈盈啊。
挺拔的身姿,英俊的相貌,尤其是他那双手,骨节分明,让人看了流连忘返。
皇宫中-御书房内:“大皇兄?”
“嗯?
才出去两年不到,糯米团子便不认得我了?”
“嘿嘿嘿,才没有。
是大皇兄这些年越发帅气了,让锦瑟都快认不出来了呢~”锦瑟撒娇道。
“哼,皇妹倒是会说话哟~听父皇说,某些人前几日看到护国大将军可是移不开眼呢!”
“你!!!
啍!
父皇他老人家真是个大嘴巴,二皇兄说的果然没错。”
“唉!
你……你莫要动气呀,我着实不知该如何哄这小娃娃?”
“哼,我早己不是小孩儿了,啍!!!”
“皇上驾到一一一!!!”
“参见父皇”程瑾与锦瑟道。
“二皇兄,你怎么也来了?
你不是有要事在身吗?”
锦瑟惊喜道。
“皇兄想皇妹,来看我心心念念的皇妹天经地义!”
程恩道。
一年前,季勣派二皇子李程恩前去浣溪,治理洪水磨了几年,如今二皇子不仅治理了洪水,还将浣溪治理的井井有条,李勣便下令叫他提前回宫。
“让父皇看看是谁让我们锦安公主殿下生气了,是大皇兄吗?”
锦瑟左看看,右瞧瞧道“还不是父皇!”
“哦?”
程恩与李勣齐声疑惑道。
“嗯?”
程瑾道“我就说不是我,看吧!”
“你别说了,也有你的份!”
锦瑟假装生气道。
“父皇,你为什么要和大皇兄说我…说我…哼!”
李勣一听,就知道是前几日那件事了,只是随口一提,结果还被这小子记住了。
“锦安啊,咱不生气了啊,吃点核桃酥,消消气。”
李勣安慰道。
整个皇宫乃至整个京都几乎都知道,咱们锦安国公主对吃这件事别有一番趣味,锦瑟一看见这核桃酥就离不开眼了,那圆溜溜的眼睛睁地更圆了。
看见这反应,他们父子三也明白了(锦瑟根本没生气)“锦安啊,不气了吧!
父皇有要事和皇兄们商量…”“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先出去了,琉璃约了我出去玩呢!”
“好,锦安路上小心点儿。”
“嗯,好的!!!”
锦安边跑边说。
“好了,今日叫你们俩兄弟前来是有要事商量。”
李勣道。
“是皇妹的婚事吗?”
程瑾道。
“怎么,皇妹要找驸马啦?
我要有妹夫了?!”
程恩道。
“不是找驸马,是嫁于他人。”
程瑾淡淡道。
“嫁于他人?!
岂不是下嫁,不行,我们俩答应过母亲不让长安受半点委屈的!”
“如果这么说,百姓会在背后诟病的!
还不如不成亲!!!”
程恩气愤道。
“行了!!!
程恩!”
李勣拍案而起。
“父皇!!!
为什么又非得对外宣称是嫁于他人而不是找驸马呢?!”
“皇弟啊,你还真是个书呆子。”
他又小声道“燕国那位周公主都己经有驸马了但还…”“嗯?
程瑾啊,有什么话该说,有什么话不该说,心里应该清楚吧?
就别吓你皇弟了。”
,李勣弯了他一眼,严肃道。
“是,父皇,儿臣遵命。”
“朕答应过你们的母亲,哪怕搭上整个楚宁,哪怕是要了朕的性命,朕都得保长安一生平安喜乐啊!
可如今喜乐怕是做不到了啊…”李勣语气深沉道。
五月二十一日,良辰吉日。
“公主!
公主?!
〞小桃小声道“快些起床梳洗吧,今日可是公主的及䈂礼,可不能马虎!”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
锦瑟回应道。
“马上马上,每次都是马上…”小桃小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啊?
小桃我没听到。”
“啊,啊,嗯…没什么,公主,尽量快些吧。”
“好好好, 真的马上!”
今日那位顾大将军要到场,又是她未来的夫婿,定不会马虎的。
一个时辰后,锦安国公主的生辰宴开始了。
“顾大将军”程瑾搭上顾华的肩道“让我来看看你给未来的将军夫人选的什么生辰礼呀?”
“想得美。”
顾华挑了挑眉。
“皇上驾到一一一!!!”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众人应。
“众爱卿免礼,今日乃家宴,不必如此拘束。”
李勣道。
“是。”
众人道。
“你说这公主怎么还没到啊?
皇上将公主护的那么好,上次在众人面前露面还是上一次。”
“你这不是说废话吗?”
“锦安护国公主李锦瑟到一一一!!!”
公主本就天生丽质,恰似那盛开的牡丹,身着锦衣华服,犹如天边的云霞,头戴凤冠霞帔,更似那璀璨的明珠,分外娇俏动人。
她那曼妙的身姿,犹如风中的柳枝,摇曳生姿,让众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难以移开。
好似那仙女下凡,端庄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高洁而美丽。
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中,她缓缓走向高台,每一步都如同轻盈的舞步,那么从容与高贵,不失公主气质。
其眉宇间透露出深沉之韵,双眸炯炯有神,犹如秋水般明亮,闪烁着智慧之光,尽显内敛深邃之气度。
发丝如瀑,自然垂落肩头,柔顺且有光泽,随风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柔美与飘逸之感。
她身着一袭素雅红衣,款式简约而不失风韵,宛如云端之鹤,清新脱俗。
白衣映衬之下,肤色更显白皙如玉,身形修长挺拔,气质出众。
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文尔雅之态,此人气质高雅脱俗,犹如画卷中走出之仙人,令人难以忘怀。
册文道:(采用和硕公主册文,不代表原型是和硕公主):“既娴内治,宜被殊荣。
锦安国公主,乃朕之爱女。
其心敬慎,如美玉无瑕;其德柔嘉,似春风拂面。
母仪之范,早于宫中养成;妇德之美,更在筑馆彰显。
出银潢之贵派,若繁星之璀璨。”
许之顾华。
凤占允协。
象服攸宜。
是用封尔为乐禧御国公主。
锡之金册。
谦以持盈。
益笃兴门之佑;贵而能俭。
永垂宜室之声。
勿替令仪。”
尚绥厚禄。
钦哉。
“这,这…看来皇帝是要让公主下嫁于顾将军啊。”
“是啊是啊,不是说是宫中最受宠的一位公主吗?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宫中就一位公主,她肯定最受宠啊!”
“快看,快看!
公主的及笄礼开始啦!”
(流程并不标准,避雷!!!
)有司毕恭毕敬地向锦瑟奉上罗帕和发笄,正宾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锦瑟面前,宛如一位慈爱的母亲,为其梳头加笄,而后又缓缓返回原位。
锦瑟身着一袭华美的襦裙,宛如一只高贵的凤凰,向来宾展示着自己的美丽,她面向李勣与陈蕊,行正规拜礼,以表达对父母养育之恩的深深感激。
锦瑟面向东正襟危坐。
有司小心翼翼地奉上曲裾深衣,正宾为其加衣,锦瑟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面向观礼宾客行揖礼。
锦瑟再次面向东正坐,有司毕恭毕敬地奉上钗冠,正宾为其加冠。
随后,正宾为锦瑟斟上美酒。
“皇上,请为公主取字!”
“哈哈哈哈,我的锦瑟也算是长大了啦!”
李勣语重心长地说道。
“父皇希望你这一生圆满顺遂,便取作‘小满’吧!”
“小满谢过父皇!”
锦瑟宛如黄莺出谷般说道。
“礼成一一一!!!”
“祝乐禧御国公主及笄之年平安喜乐!”
众宾齐声祝贺道。
锦瑟及笄了,她的使命己如箭在弦上,即将完成……“咦?
父皇怎么把我的位置安排在顾大将军旁?
定是……”“公主。”
顾华的声音冰冷如霜。。“嗯?
嗯!
你可是我未来的夫婿,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拘谨呢,呵呵。”
锦瑟嫣然一笑,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
言罢,她便将目光投向李勣,李勣也只是向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咦?
这故大将军可真是海量啊,都喝了十几杯了,竟然还没有丝毫醉意?!
以后我怕是要受苦喽!”
锦瑟暗自思忖着。
“今日乃是公主殿下的生辰礼兼及笄礼,臣恭祝殿下往后的日子如春日天空般绚丽多彩,似夏日天空般澄澈明净,如秋日天空般高洁无暇,如冬日天空般纯净和煦!
臣敬公主殿下一杯。”
谢将军朗声道。
平心而论,这谢将军倒也生得一副好皮囊,在京城也算是美男子了,只可惜和顾华相比,还是稍逊一筹。
他此举分明就是有意搭讪,要知道,这谢将军除了能征善战这一长处,可谓是浑身缺点,尤其贪恋女色!
如今竟敢调戏公主,当真是胆大包天啊!
啊?
喝酒?!
锦瑟活了这么久,可谓是滴酒未沾,可这大臣敬酒,总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吧?
这宫宴之上,也不见半点茶水的影子啊?
“怎么办怎么办?
父皇提前回宫休息了,唉,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豁出去了!”
锦瑟心里暗暗叫苦。
“多谢将军!”
话毕,锦瑟便端起酒杯,作势要一饮而尽。
“谢将军谬赞!
我家公主向来滴酒不沾,我这个未来的夫婿,就代她喝了!”
说完,顾华仰头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唉…唉!”
顾华的这一举动,让谢将军顿时语塞。
“怎么?
谢将军莫非介意?”
顾华的语气,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不不不!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呵呵。”
谢将军显然被吓到了,尴尬地笑了两声。
傍晚,月光如水般柔和,洒在这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偌大的皇宫中,此刻只剩下顾华和锦瑟两人。
“顾将军?
顾将军?”
锦瑟轻声呼唤着。
“顾将军,你喝醉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顾华没有回应她,或许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
“?”
锦瑟也沉默不语。
“这顾将军,真是的!
不能喝就别逞强嘛!”
锦瑟背对着他,心里暗暗埋怨。
锦瑟:“哎哎哎!
你怎么站起来了!”
皎洁的月光宛如轻纱,轻轻地拂过锦瑟的脸庞,使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显娇嫩。
顾华就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顾华从怀中掏出一支簪子,轻轻地放在锦瑟的手心:“公主殿下,愿你岁岁平安。”
顾华的声音淡淡的,仿佛一阵微风,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到簪子,锦瑟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她心里暗自琢磨:“簪子可是代表着定情啊,他送给我,难道是真的喜欢我吗?”
“多谢…顾将军。
我很喜欢!”
夜,静谧无声,爱,也在无声中蔓延。
“公子?
公子?”
她道。
“到底是谁?!
这么残忍!
将一个孩子扔在门外!”
她叹了口气道:爹爹,这是那家的孩子,你帮帮他好不好?”
“这孩子,应当是…是…”小顺子曰。
“是什么,说啊!”
“皇上息怒!
他应当是周公主的遗子,自从…”李勣瞪了小顺子一眼,小顺子便大气都不敢喘。
“今日主要就是陪公主出宫玩乐,不必多管闲事。”
“是…”小顺子应道。
“爹爹,可是他快要死了!”
她着急道。
李勣没有回应她,装作没听见。
她知道她的父皇是不会救他的,也就没多说什么。
深夜,雪下的愈发大了,那个孩子己经被冻得没知觉了。
夜色中,她扛着他走向保安堂,那是她母亲留下的。
“公子…?
〞他隐隐听到。
“你终于醒了,好多了吧!”
“嗯。”
“不难受了吧?”
“嗯。”
“你这人,怎么只说嗯?
话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嗯,记不清了。”
他不想暴露他的身份。
“今日的月亮出奇的圆,你不如叫…”她思考会儿道“十五吧!”
“十五?”
“嗯!
十五!
人们都说十五的月亮宛如玉盘,最是圆了,我衷心地希望……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能够如那满月般,与你的家人团团圆圆!”
团圆?
呵,这辈子他都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再也不可能与家人团圆了。
他……己经没有家了。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乐禧御国公主娴静婉约,才情出众,品貌双全,冰雪聪慧。
朕闻顾家将军,英勇善战,功勋卓著,深得朕心。
今特赐婚乐禧御国公主于我朝勇猛精战的护国将军,以结李顾之好,共谱百年之庆。”
小顺子:“顾将军,接旨吧!”
顾华:“臣接旨,多谢陛下!”
……情牵今世,矢志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