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锈色黎明陈默把最后一个塑料桶踢进分拣口时，流水线发出不堪重负的***。
汗水顺着防毒面具边缘往下淌，在防护服领口积成一小片水洼。
这是今早处理的第三车医疗废料，那些印着生物危害标志的黄色塑料袋里，总有针头刺破他的手套。
"小陈！
"王师傅的喊声穿过机器的轰鸣，"三号焚化炉又卡住了！
"这是他在永兴环保公司的第三个月，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二十岁的他本该在大学校园里读书，但父亲的工伤和母亲的医药费让他不得不放弃学业，来到这座城市打工。
陈默抹了把护目镜上的水雾，抄起撬棍往车间深处跑去。
永兴环保公司的厂房像头生锈的巨兽，三十米高的钢架上爬满霉斑，通风管道里不断滴落着可疑的液体。
当他绕过堆积如山的化工桶时，听见焚化炉里传出诡异的"咕嘟"声。
"这炉子吃坏肚子了。
"王师傅苦笑着拉开观察窗，暗红色的火光映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
陈默注意到他右手缠着绷带，边缘渗出蓝绿色脓液。
"您的手......""昨儿搬货让铁皮划的。
"王师傅迅速把手藏到背后，"搭把手，先把这炉渣清出来。
"陈默将撬棍卡进炉膛缝隙的瞬间，一股酸腐气息扑面而来。
本该烧成灰烬的医疗废料正在炉底蠕动，仿佛有无数透明蛞蝓在熔渣间穿梭。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小心点。
"主管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道缝，"这是最新型的生物降解剂，总公司***的。
"陈默看着主管手中的金属罐，罐体上没有任何标签，只有个形似眼睛的黑色符号。
当他协助喷洒那些暗紫色液体时，发现焚化炉里的异常物质开始急速碳化，升腾的烟雾在排风管道口凝结成胶状物。
那天傍晚，陈默在更衣室撞见王师傅对着储物柜呕吐。
褪色的铁柜门映出老人佝偻的背影，地上一滩呕吐物里混着絮状血块，其中有什么东西在荧光灯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要不去医院看看？
"陈默递过纸巾的手停在半空——王师傅的后颈皮肤下，数条黑色细丝正像水蛭般游走。
"老毛病了。
"王师傅扯高衣领，绷带缝隙里渗出蓝绿相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