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部玻璃墙内，苏明月正在签字。
她今天穿着烟灰色套装，收腰设计勒出过于单薄的线条。
林深记得三年前婚礼当天，她也是这样绷直脊背签完婚前协议，钢笔尖在纸上戳出细小的洞。
"林助理又来接苏总？
"财务总监王德海端着咖啡晃过来，金丝眼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他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要我说，你不如去地下车库等着，省得..."电梯间突然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声。
苏明月的助理小陈举着平板冲过来，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惨白："王总！
华茂的期货账户..."林深后退半步隐入阴影，看着王德海瞬间凝固的笑容。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腕表秒针的走动声，三年来每个深夜在书房演算的数据此刻正在血管里奔涌。
当王德海扯松领带往会议室冲时，他对着消防栓镜面整了整领带——那里藏着微型摄像头。
宴会厅水晶灯坠下无数光锥，将苏明月钉在长桌尽头。
她面前的对赌协议还冒着打印机的余温，二叔苏振业正在转动翡翠扳指："明月啊，这个季度新能源板块又亏了八千万...""是七千六百万。
"林深的声音像把薄刃划开凝滞的空气。
他端着香槟走到苏明月身后，指尖在椅背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而且其中有四千三百万，流向了华茂期货的铜矿套保账户。
"王德海的咖啡杯在托盘上发出轻颤。
林深解锁手机，调出三年来所有异常资金流向图，曲线在暮色中诡谲地扭动着。
当投影仪蓝光打亮苏振业抽搐的眼角时，苏明月忽然想起昨夜书房泄露的一线灯光——原来她以为的窝囊丈夫，一直在用金融模型编织捕网。
"这些数据..."苏明月指尖抚过平板上跳动的K线图，忽然察觉林深袖口有她熟悉的雪松气息。
三年来他每天清晨熨好的衬衫，竟都带着她惯用熏香的味道。
林深弯腰拾起苏明月滑落的签字笔，金属笔杆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
他对着满室僵住的高管们微笑，眼底却结着经年不化的冰棱："诸位要不要猜猜，华茂那个操盘手现在在哪架航班上？
"落地窗外，城市灯火次第亮起，像一场无声的暴动。
宴会厅内，众人的目光被林深手中的手机吸引，那上面的资金流向图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