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子发酸。透过玻璃窗，能看到产房里妈妈痛苦的表情，她额头上全是汗，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爸爸站在产床旁，握着妈妈的手，他的金丝眼镜片上蒙着一层水雾。
"用力，再用力！"助产士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我攥紧了裙角。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妈妈这么狼狈的样子。在我的记忆里，妈妈总是穿着碎花连衣裙，在厨房里哼着跑调的歌，把盐和糖搞混，把酱油当成醋。她连最简单的数学题都算不明白，去超市买东西总要掰着手指头算半天。
"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产房的寂静。
"是个女孩！"助产士的声音里带着喜悦。
我看到爸爸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松开妈妈的手，后退了一步。透过玻璃，我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在颤抖，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复杂难辨。
护士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走出来时，爸爸没有上前。他站在原地，像是被钉在了那里。我踮起脚尖，看到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她的脸通红，眼睛紧闭着，像只小老鼠。
"恭喜，是个健康的女孩。"护士笑着说。
爸爸没有笑。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转身走进了病房。我跟在他身后，听到他对躺在床上的妈妈说："是个女孩。"
妈妈虚弱地笑了笑："女孩好啊，像你一样聪明。"
爸爸没有说话。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梧桐树。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从那天起，爸爸就很少抱妹妹。他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满墙的书发呆。有时候我半夜起来上厕所，还能看到书房的门缝里透出灯光。
妹妹一天天长大，她继承了爸爸的聪明才智。三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