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月国,临安城,骄阳高悬,炽热的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给整座城披上了一层耀眼的金纱。
街道两旁,摊位鳞次栉比,琳琅满目的货物在日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热闹的市井交响曲。
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或驻足挑选心仪的物件,或脚步匆匆奔赴目的地,每个人都沉浸在这繁华的烟火气之中。
顾旭茗,为了行事便利,化名顾安洵。
他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青衫,衣角处绣着几缕淡雅的云纹,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飘动。
手中一把绘着墨竹的折扇,开合之间,尽显儒雅之风。
身旁的林清韵,淡粉罗裙宛如春日里盛开的繁花,裙角精心绣制的海棠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细腻入微,随着她轻盈的步伐,仿佛海棠在风中摇曳生姿。
林清妤则穿着鹅黄衣衫,像一只灵动的小鸟,蹦蹦跳跳地穿梭在两人之间,衣袂飘飘,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三人欢声笑语,漫步在这热闹的街头,尽情享受着临安城的繁华。
忽然,一阵尖锐而凄惨的哭喊声划破了这片祥和。
“求求你,别打了!
饶了我吧!”
众人纷纷循声侧目,只见不远处,一名华服公子正对着一位瘦弱的卖花老妇拳脚相加。
老妇身形佝偻,在公子的暴行下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地***着。
身旁装满鲜花的竹篮被打翻在地,娇艳欲滴的花朵散落一地,被路人的脚步无情践踏,沾满了尘土,就如同老妇此刻悲惨的命运。
周围百姓迅速围拢过来,脸上满是愤怒与无奈,可慑于华服公子的***,竟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只能在一旁低声咒骂。
这位华服公子正是尚书周文渊之子周亦谨。
周文渊在朝中权势滔天,周亦谨便仗着父亲的威势,在临安城肆意妄为,横行霸道,百姓们对他敢怒而不敢言。
此刻,他涨红着脸,双眼圆睁,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你这老东西,敢挡本公子的路,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顾安洵见状,剑眉瞬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遏制的怒意。
他毫不犹豫地几步上前,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一把精准地抓住周亦谨的手腕,厉声呵斥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竟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妇,眼里还有王法吗?
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良知?”
周亦谨用力挣扎,脸上写满了恼怒与不甘,恶狠狠地吼道:“你是何人?
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管本公子的事!
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爹可是尚书周文渊!
你要是识相,就赶紧给我放开,否则有你好看的!”
林清韵和林清妤也快步走到老妇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
林清韵轻轻拍着老妇的后背,柔声安慰道:“老人家,您别怕,有我们在,没人能再欺负您了。”
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宛如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老妇满是恐惧的心间。
林清妤则蹲下身子,白皙的双手细致地将地上的鲜花一一捡起,重新放回竹篮,嘴里还念叨着:“这些花儿多好看啊,可惜被弄成这样了。
奶奶,您别伤心。”
周亦谨见挣脱不开顾安洵的手,心中的怒火更旺,像一头发狂的公牛。
他恼羞成怒地放狠话道:“你们给我等着!
今天这笔账,我跟你们没完!
我定会让你们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罢,他拼尽全力,用力甩开顾安洵的手,匆匆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