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而偏僻的牛家村,连绵起伏的山峦像一道道巨大的屏障,将这个小村落与外界隔绝开来。
这里的日子,如同村头那口老旧的古井,幽深且平静,却又暗藏着令人窒息的陈旧气息。
李静,就出生在这个被传统观念深深束缚的地方,重男轻女的阴霾如影随形,笼罩着她和姐姐李悦的生活。
李家,有两个女儿李静和李悦,还有一个备受宠爱的小儿子李强。
在这个家庭里,儿子是掌上明珠,女儿却如同卑微的野草,随意被践踏。
李静和李悦稚嫩的肩膀,早早地便扛起了家庭繁重的劳作。
每天天还未亮,姐妹俩就得从那冰冷的土炕上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开始一天的忙碌。
这天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天边只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李静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全身乏力,每动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感冒了,发起了高烧,额头滚烫,嘴唇干裂。
可即便如此,母亲那尖锐的声音还是如利箭般穿透了清晨的寂静:“李静、李悦,还不起床去搬包谷,太阳都晒***了!”
李静挣扎着起身,一阵眩晕袭来,她差点又摔倒在床上。
姐姐李悦见状,赶忙扶住她,心疼地说:“小静,你病得这么重,要不跟妈说一声,今天别去了。”
李静微微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地说:“姐,说了也没用,妈不会管的,我们要是不去,回来又得挨打。”
姐妹俩无奈地对视一眼,拖着沉重的身体,向那片广袤的包谷地走去。
牛家村的包谷地,一眼望不到边。
沉甸甸的包谷棒子挂满了枝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叹息。
李静和李悦来到地头,拿起背篓,开始吃力地掰起包谷来。
每掰一个包谷,李静都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但她咬着牙坚持着。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顺着脸颊滑落,与额头的滚烫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哎呀,你这死丫头,怎么掰得这么慢,是不是偷懒呢!”
突然,身后传来母亲的怒喝声。
李静心里一紧,回头一看,只见母亲双手叉腰,满脸怒容地站在身后。
还没等李静解释,母亲便冲上前去,一巴掌打在李静的脸上,“叫你偷懒,叫你装病!”
李静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中的包谷也滚落一旁。
她委屈地看着母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妈,我真的生病了,头好晕……”“生病?
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就是不想干活!
赶紧起来,今天掰不完这些包谷,就别想吃饭!”
母亲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恶狠狠地说道。
李悦赶忙跑过来,扶起李静,哀求道:“妈,小静真的病了,您就别打她了,我多掰点,一定把今天的任务完成。”
母亲瞪了李悦一眼,冷哼一声:“就会护着她,你们两个都给我快点干!”
说完,转身又去监督其他地方了。
李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心里的委屈,站起身来,继续掰包谷。
她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每掰一个包谷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姐姐李悦看着心疼不己,一边加快自己的速度,一边时不时地帮李静掰上几个。
时间在痛苦与煎熬中慢慢流逝,太阳渐渐升到了头顶,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烘烤着大地。
李静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火点燃了一般,难受得快要昏过去。
终于,她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包谷地里。
“小静!
小静!”
李悦惊恐地呼喊着,扔下手中的包谷,跑过去抱住李静。
只见李静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昏迷不醒。
李悦心急如焚,顾不上母亲的责骂,背起李静就往家里跑去。
回到家,李悦将李静放在床上,焦急地呼喊着:“爸,妈,快来看看小静,她昏过去了!”
父亲听到声音,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昏迷的李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母亲则不耐烦地说:“装什么装,肯定是偷懒不想干活,别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