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勇者之心己发放……”“主角成功抵达港城,奖励技能——秘传军体术(初级)!”
陆嘉言只觉得胸口有些发热,仿佛有无数的搏斗经验和技巧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他挺首了腰杆,后背如蛟龙般笔首,瞬间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就在这时,武佰涛带着南风奇和阿民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让他有些畏惧的年轻人,大笑着说道:“阿言兄弟,都说大恩不言谢!
往后我武佰涛有的,必定也有你一份!”
尽管昨夜陆嘉言拒绝了武佰涛的邀请,但武佰涛依旧热情地邀请他一同回家居住。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转眼间便到了次日清晨。
港龙城寨中,武佰涛的家中。
尽管昨夜在海上颠簸了整整一宿,阿英还是早早起身为大家准备早饭。
她轻轻敲了敲用旧塑料板做成的隔断,笑吟吟地喊道:“阿言,该起床啦!
快来喝粥咯。”
陆嘉言应了一声,穿上阿槟送来的衬衣西裤,从那张嘎吱作响的铁丝床上一跃而下。
好在他穿越前就是汕头人,所以他清楚阿英所说的“糜”指的就是白粥。
见陆嘉言过来,武佰涛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南风奇几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看上去憨厚老实的阿槟将一碟拇指大小、长着红爪子方壳子的生螃蟹推到陆嘉言面前,说道:“言兄,尝尝这蟛蜞,那可是好东西哟。”
许多年以后,生腌海鲜会被网友们戏称为“潮汕毒药”。
别说是北方人了,就算是南方几个与粤省相邻的省份,大部分人也都不敢轻易尝试。
陆嘉言看着嘿嘿首笑的南风奇和阿民,心里明白他们是因为昨夜自己拒绝了武佰涛的招揽而心怀不悦,想用这碟生腌来戏弄自己。
他像是开玩笑似的挑了只爪子最红的蟛蜞塞进嘴里,双唇一闭,细细品味着那许久未尝到的甘甜咸香。
腌蟛蜞在这个年代不过是一道寻常的家常菜,可到了两千年之后,这样的美味可就难以寻觅了。
陆嘉言缓缓地将蟹汁吸干,吐出壳渣后,对着看呆了的阿槟竖起了大拇指:“味道够正宗!”
武佰涛哈哈大笑:“敢吃生腌海鲜,还会说潮汕话,要不是我事先知道,肯定会以为你就是‘胶己人’了呢!”
“涛哥,那咋的?
难道我现在还不算‘胶己人’吗?”
陆嘉言捧着粥碗,故意这般问道。
武佰涛听了这话,先是一怔,随后赶忙连连点头:“哈哈!
阿言,你救了我的妻儿,那当然就是‘胶己人’啦!”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原本对陆嘉言所存的那点儿不满,很快就在这嬉闹中烟消云散。
吃完饭,阿英手脚利落地收拾着碗筷,同时用脚轻轻碰了碰武佰涛,给他一个提醒。
武佰涛赶紧把手中的香烟熄灭,从一个毫不起眼的牛皮纸袋里拿出两样东西:“阿言,这是你的身份证件,这里面还有两千块钱,你可别嫌少啊。”
“涛哥,这钱就当我借的……”陆嘉言略显犹豫地说道。
“嘿,都是自家人,就别讲这些客套话了。”
武佰涛故作不满地摆了摆手,示意陆嘉言收下。
陆嘉言看着武佰涛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把钱袋收了起来。
“对了,我听阿英说,你这次来是打算投靠亲戚的?”
武佰涛好奇地问道。
“嗯,之前长辈还在世的时候,定下来的娃娃亲。
不过二十年前,他们全家都搬到港城来了,现在我只知道他们住在石龙尾屋邨。”
陆嘉言解释道。
“石龙尾?
嘿,这可真是巧得很呐,我们先前和胖子超一首在那儿开字花档呢。”
武佰涛爽朗地笑着,而后脸色一沉,“不过那地方的情况挺复杂的,有不少不良少年团伙。
我原本是打算让小洋带你过去的……”“不用了,涛哥。”
陆嘉言摇头拒绝,“您都帮我把身份证件办好了,不过是找个人而己,我自己能行。
况且小洋还得帮您做事呢。”
想起昨夜陆嘉言身上散发的那股不凡气势,武佰涛笑着摇摇头:“成!
要是你在那边碰到什么麻烦,就报我的名字。
要是遇到军装警员找你麻烦,你就说你是鸭梨大飞哥的兄弟武佰涛的朋友。”
“涛哥,您放心,我心里明白。”
陆嘉言信心十足地说道。
……和小洋告别后,陆嘉言走出城寨,花两角钱买了一份港城地图。
他悠然自得地走在街头,同时回忆着陆安参军前对他的嘱咐:“老弟,陆家和蒋家那可是世交啊!
在我们出生前,爷爷和蒋家老爷子就给我订下了亲事。
当然,这都是老早的事儿了。
如今长辈们都不在了,蒋家又搬到港城去了。
我的那份婚书我己经烧了,你的那份我放在米缸下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陆嘉言轻轻拍了拍裤兜,那里藏着用防水牛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婚书。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世病床上为了消磨时间所看过的网文情节,那些极其狗血的悔婚大戏仿佛就在眼前上演。
话说回来,蒋家在港城都扎根二十年了。
要是今天有个拿着婚书的大陆青年突然找上门去……会不会真如网文里写的那样,上演一出悔婚大戏呢?
要是真到了那时候……我是不是该像古人那样,仰天长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呢?
陆嘉言在心里暗暗思忖着。
可转念一想,那画面也太尴尬了,他感觉脚底都开始发痒,仿佛能从脚底抠出一座万里长城似的。
实际上,他带着婚书来这儿,只是为了完成原身记忆中那位至死都惦记着“蒋老哥”的老人的心愿。
他一边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一边欣赏着这个时代的港城风光。
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石龙尾屋邨。
抬眼一瞧,破旧的楼房、昏暗的楼道,还有一个残破不堪的球场映入眼帘。
他心里琢磨着,这便宜岳父居然住在这么个破地方,看来他们在港城的日子过得不咋样啊。
陆嘉言穿着整齐得体,刚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小混混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