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天台方程式
九月蝉鸣撞碎在初中部天台的白瓷砖上，沈星禾抱紧物理练习册往后缩了缩。阳光透过生锈的栏杆，在白色校服衬衫上烙下菱形的光斑。
"这道题明明要用动量守恒定律。"林修远咬着冰棍棍，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流畅的抛物线，"动能定理是给笨蛋准备的。"
沈星禾瞪大眼睛看着对方三下五除二解出困扰自己三天的题。风掠过少年蓬松的短发，沾着柠檬汽水味道的草稿纸被吹到她膝头，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火箭推进器示意图。
"物理课代表都像你这么烦人吗？"她气鼓鼓地抢回练习册，却在看到解题步骤时屏住呼吸。那些跳跃的公式像某种神秘代码，在午后阳光里闪烁微光。
林修远单手撑地跳起来，校服下摆翻起一截劲瘦腰线："麻烦精，下次再被数学老师留堂别找我哭啊。"他转身时校牌晃过银光，沈星禾瞥见上面用马克笔写着"高一（3）班"。
蝉声突然汹涌如海。
天台栏杆上的爬山虎绿了又黄，林修远正趴在文科班窗台上嘲笑她的物理试卷。
"文科生的大脑结构果然不一样。"他指尖转着圆珠笔，在沈星禾的草稿本上画乌龟，"这题用洛必达法则不是更简单？"
沈星禾抢过草稿本，藏在抽屉里的分科志愿表被带出来。林修远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盯着那张勾选"理科"的表格，笔尖在乌龟壳上戳出个洞。
"你疯了？"圆珠笔啪地摔在课桌上，"年级前十的文科生跑来理科班当吊车尾？"
沈星禾迅速把志愿表折成一团，看着它掠过少年错愕的眉眼，穿过教室后门飞向走廊："要你管。"她转身时马尾扫过林修远僵住的手指，"反正你这种直男永远不会懂。"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堆满物理试卷的课桌上纠缠成结。林修远弯腰捡起纸团，展开的折痕里藏着少女清秀的字迹："因为想和某个人看同样的星空。"
窗外玉兰树沙沙作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