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被浓烈的艾草味呛醒时,茅草屋顶正漏下三寸天光。
她盯着土墙上歪斜的灶王爷画像怔了半晌,才接受自己穿越成古代农妇的事实。
原身的记忆如破絮般涌入——十六岁嫁到陈家冲,丈夫陈青山缠绵病榻三年,公爹早逝,如今家中只剩她和婆婆王氏守着两亩薄田。
"咳咳...当真是摔傻了?
"西屋传来沙哑的男声,伴着撕心裂肺的咳嗽。
林小满掀开靛蓝补丁门帘,正对上陈青山凹陷的眼窝。
这个本该参加乡试的读书人,此刻裹着发硬的棉被,指节因攥着《论语》而泛白。
灶间传来摔打陶罐的声响,王氏挎着竹篮进来,黧黑脸上刻着愁纹:"米缸见底了,后山挖的野葛根先顶两日。
"篮子里灰褐色的根茎裹着泥浆,林小满突然想起现代见过的饥荒纪录片。
"娘,我昨日在河边见着野葱。
"林小满试探着开口,"不若我烙些饼子去镇上换钱?
"王氏浑浊的眼睛顿时立起:"败家精!
去年秋收就因你偷吃祭品..."老人突然噤声,枯枝般的手按在腰间,那里别着当家的遗物——半块残破的铜钥匙。
林小满忽觉后脑钝痛,原身竟是在祠堂罚跪时撞了香案丧命的。
她攥紧袖口渗血的补丁:"娘,若今日换不回钱粮,我自去里正家立卖身契。
"第二章:庖厨博弈卯时的雾气还未散尽,林小满已在河滩剜了半筐野葱。
她将最后五合糙米磨成粉,突然发现灶台竟有半罐凝固的猪油——定是王氏藏在梁上的年货。
"要遭天谴的!
"王氏冲进来时,林小满正将猪油挖进陶碗,"这是留着..."话音未落,陈青山的咳嗽声破空传来,老人顿时泄了气。
面剂子在掌心翻飞,林小满模仿着记忆里陕西师傅的手法。
没有擀面杖,就用酒坛口压出薄片,野葱混着粗盐在猪油里炸出焦香。
第一张饼起锅时,王氏的喉头动了动。
"娘尝尝。
"林小满掰下冒着热气的饼角,"若是能卖,今日就能籴米。
"酥脆的声响在王氏齿间炸开,老人别过脸去,将铜钥匙拍在案上:"把独轮车推去。
"第三章:市井硝烟青石镇早市已飘起胡辣汤的香气。
林小满的独轮车刚停稳,斜刺里就撞来辆板车。
满脸横肉的汉子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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