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的电子音穿透雨幕。
苏晚跪在VIP病房门口擦地，消毒水混着玫瑰香薰刺得鼻腔发痒。护士推着心脏彩超机经过时，金属轮子碾过她来不及缩回的指尖。
"护工就要有护工的样子。"林主任把病历本摔在污渍未干的地砖上，"302床又尿失禁了，处理完再去给顾小姐擦身。"
走廊尽头传来仪器启动的嗡鸣。苏晚攥紧拖把杆，透过病房观察窗看到无菌舱里的少女——顾予柔睫毛上仿佛还沾着五年前的灰烬，侧脸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暴雨冲刷着落地窗，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太平间给父亲拉上白布时，手机弹出的新闻推送："顾氏医疗集团成功培育人工心脏"。呼吸器上的水雾模糊了视线，却遮不住顾予柔左耳后那枚月牙形胎记的位置。
"叮——"
电梯抵达提示音惊碎回忆。黑色皮鞋踏碎水洼倒影，顾承衍的银灰色领带夹上还沾着雨珠。他扫过苏晚胸前的工作牌，眼底掠过暗火："苏小姐改行当清洁工了？"
医用推车撞上苏晚的腰，托盘里的手术刀哗啦散落。她伸手去捡，却被顾承衍踩住腕骨："听说苏老先生需要心脏搭桥？"皮鞋缓缓施压，"仁和医院最便宜的病床，也要你擦三个月地板。"
玻璃窗外炸响惊雷。苏晚仰头看他右手掌心的伤疤，那道十八岁时被钢筋灼伤的痕迹正在发红。记忆突然闪回暴雨夜，少年背着她冲出火场的瞬间，天花板吊灯轰然坠落。
"顾先生，"她突然笑起来，"烧伤膏要放在冰箱第二层。"
顾承衍瞳孔骤缩。钳住她下巴的手还未用力，护士长慌张跑来："顾总！予柔小姐的排异反应..."
消毒灯在头顶炸开惨白的光。苏晚被拽进病房时，看到顾予柔病号服下连着的体外循环机——那分明是等待心脏移植的装置。
"签了它。"婚戒砸在协议上溅起血珠，苏晚才发现掌心被手术刀划破。条款第八行刺入眼帘：乙方须每日佩戴生命监测手环。
顾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