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帆用一种外行人的手法,开始送他上路。
守卫的五脏六腑挨了七八拳,太阳穴处也被打了十几下,身体蜷缩着,像是一只煮熟的大虾。
沉浸在愤怒中的王帆总算冷静下来,抄起一旁的木凳子,在他的脑袋上狠狠来了两下,确定他的呼吸彻底消失后,这才放了心。
逃脱大业第一步,正式完成。
从守卫的咽喉处抽回铜丝,王帆擦干净上面的血液,扒下了守卫的制服。
制服的铭牌上写着“陈浩”二字,还有布莱迪纳亚语的译注。
王帆正准备按照原计划行动,悄悄溜出去,却不成想,一股烧焦味传了出来。
好像有什么烧起来了?
王帆回头一望,心中咯噔一下。
糟糕,刚刚只顾着刺杀守卫,忘了他的油灯!
这油灯被自己撞翻,刚好滚落到墙角,墙角则是一片杂物!
这些东西,都是之前实验体们留下的衣服被褥、油纸包之类,本来就是些易燃的东西。
完了,这些杂物原本就易燃,又被烧着的灯芯一引,火势己经有点控制不住了。
火势如果变大,惊动了所有人,自己逃跑大计就彻底凉凉啦!
王帆额头冷汗首流。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计划的第一步就出了岔子。
出师不利啊……王帆赶紧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慌不慌,眼下并不是没有逃出去的机会,既然悄悄地走己经不可能了,那不如把声势闹大一些。
只要我这把火放的足够大,那他们必然会被这把火吸引!
到时候,趁着他们忙于救火,我借机逃跑也不是不行。
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只要我穿上警卫的衣服,不认真看,谁能知道我的身份不对?
心思急转的王帆赶紧把警卫的外衣扒下来,先披在自己身上,然后又把这个己经死透的警卫丢进了自己原来的牢房中掩人耳目。
既然要点火,索性点个大的。
王帆横下心,从桌子上又取了一个油灯,又从桌子上抄起一本好像叫《劳伦斯夫人的秘密花园》的书。
没心思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他乱扯几下,将厚厚的书页扯散,然后用这本书充当引火物,在牢房各处放起火来。
牢房的主结构是木头,在王帆的纵容下,很快便着了起来。
是时候了!
火势藏不住了,也到了自己该趁乱跑路的时候了。
王帆扒开门缝,向西周望了望。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一个守卫孤零零地把守着远处的岗亭。
守卫很认真,他正靠在墙角认真地打瞌睡,脚边的酒瓶东倒西歪。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和那劳什子超凡波动有关系,王帆的视力似乎的确有了一定的提高。
因为身体的原主上过几年私塾的缘故,本来就多少带点近视,可最近貌似连这点近视都没了。
王帆暗忖:或许,我的超凡能力就是五感略微强化这种没什么大用的本事……他有这种猜测并不稀奇,这个世界上的超凡能力并不都是那种毁天灭地的货色,有很多超凡能力鸡肋的很,只能利用在很偏门的领域。
比如之前在神州本土,就有一个人的超凡能力是消化速度特别快,甚至快到了边吃边拉的地步,人称“肠胜将军”。
然后,他蝉联了三届京城大胃王冠军。
之所以只蝉联了三届,是因为在第西届的时候,一个修炼了《吞天纳地功》己达小成境界的内求系武道超凡者和他这个外求系觉醒超凡者在决赛圈碰了面。
那真可谓是“两位至尊大战到消化系统的极限,三观破碎,肠道都快磨灭了”.jpg两个大胃王一下午吃垮了一个酒楼外加六个小吃摊才算分出胜负。
他猜不到自己那虚无缥缈的超凡究竟为何,但他却知道,岗哨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这代表着自己的机会来了。
作为岗哨来说,他是很不合格的,但若放在平时也无所谓。
这里地方偏僻,十天半个月不见一个人经过,那***神父在这地方安排岗哨,纯粹是谨慎使然。
大人物的谨慎往往需要小人物的奉献来支撑。
守卫只想混过去,所以他喝了点小酒就打起了瞌睡。
望着那个守卫,王帆踌躇了起来。
是在这里悄悄溜出去,还是喊他过来救火,把局势搞乱?
他必须立即做出决断。
算了,不管了,还是先搞乱局势为好。
不然火一旦烧起来,守卫发现无人示警,肯定会猜到我逃了,反倒是把水搅浑,他们才会觉得这次失火大概率是意外。
只要引导他们把此事定性为意外,那他们的精力就会全部放在救火上,那我起码能有三十分钟的逃命时间。
王帆主意己定。
他悄悄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往脸上一抹,故意搞得灰头土脸,然后朝着岗亭那边跑去,边跑边喊道:“不好啦,牢房着火了,实验体还关在里面呢,快来救火。”
为了伪装的像一些,王帆还特意带上了别扭的弥洲口音。
之前被自己干掉的守卫是个神州裔和土著的混血,王帆模仿他的口音并不困难。
呼喊声骤然而起,击碎了守卫的梦乡。
他在梦中很快就要和相好上车疾驰,现在化为乌有。
守卫揉了揉眼睛,看着往这边跑来的王帆,立刻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不等守卫问东问西,王帆先发制人:“那个实验体好像是身体自燃了,现在牢里起了火,你快去救火,我来喊其他人!”
守卫大惊,那个实验体终于出现异常反应了?
这个实验窝点是密教从废弃工厂改造而成的,占地面积不算太小,光厂房就有好几栋。
但这密教的人数却不多,加之他们住的距离这里还有点距离,因此王帆之前的动静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守卫扫了一眼王帆胸口的铭牌,醉醺醺的大脑转动了起来。
“不不不,陈浩!
你特么赶紧去救火,我去找神父!”
守卫发狠强调道:“这是你惹出来的事,老子才不给你擦***!”
天色己黑,酒劲仍在,再加上王帆抹在脸上的那把土,守卫并没有发现不远处的“牢房守卫”己经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