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都是簌簌落下的飞雪,他的脚悄悄的上前蛐步,眼神中含着受伤,停留在风中,变的坚毅,最后还是笑着问她。
“你即己决定离开,我便尊重你的选择!”
金玉禅抖了抖肩上飘落的雪花,姣好的面容略带愁色,她不以为然的也笑了笑。
“我,想离开。”
周围只有雪落下的声音,桔草屹立在寒风之中,挺了挺本就笔首的身体,这样仿若说出的话会显得更有底气。
“金玉禅,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上前蛐步拉近了他俩的距离,雪花落在他抬起手上,又被重重的砸了下去,雪很轻,他很无力。
“看着你的眼睛,又如何?”
“我说留下,你敢吗?”
天上的云,看着就在远处,她的身形在雪中变的缥缈,抬起的双眸,还没来的及对视,便停在了别处。
一阵大风,地上的积雪和风中的雪花交织在了一起,同时穿过指尖,他握了握拳头,地上的冰在手心融化,他在雪中努力的看清她的表情,终不及风的速度。
“金玉禅,你没给过我机会,又怎知我不敢?”
“哼,你确定要如此吗?”
雪并没有停,雪花落在脸上,化成泪,被风吹散,抬着头,嘴角轻笑,这一瞬间,她动摇了,看了一眼身边停放的行李。
远处的小路没有尽头,眼前站着少年,仍然倔强的看着对面的人,两个孤独的身影在寒风中矗立,没有人再上前一步。
“这一切就真的没办法忘记吗?”
“就算有我陪着也不行吗?”
风雪中,彼此的质问,一声盖过一声,他不死心的再一次问她。
“如果以后都是我?
也不行吗?”
“嗯”震耳欲聋沉默,从她嫣红的嘴唇轻声而出,纤细的脖子也跟着颤动,像突然戛然而止的北风,西周瞬间静止。
“长川,我没有办法忘记,唯有离开,我才可以活着。”
她大声喊出,说出的话随着风声渐远,只有小路边的树枝在风中回应,弯下腰身,裙摆在飘摇。
“也只是活着,长川,你知道吗?
这是我唯一的所求!”
一颗颗落下的眼泪,随着嘶声力竭的哭声,似树枝中被吹下的冰霜,落寞的让人心疼。
“好,我放你离开!”
想要上前迈开腿,终是收回了。
她哭喊时拍落了身上的雪,也躲开了他想给的拥抱。
“别抱,我怕,我会舍不得。”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给她尊重。
不再触碰她,似大风刮起的飞雪,待你起舞时,也是在风抽离,控制,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轻抬眼眸,想要对视。
“可能要过一段时间,也许会很快?”
眼神滑过他的脸,脑海的记忆,编织成曾经的鲜衣怒马的少年,不曾忘记,就像这漫天的雪花,始终记得,是怎样铺满小路。
来处和归去一样,同等重要。
“我想回家一趟,他们还在家等我”“你放心,见完他们,我很快回来。”
解释。
“嗯”字字如珠玉落地,似脚下的冰凛,吱吱作响,替她应下了这承诺。
“不用送我了,我不喜欢分别。”
留在风中的话,通过风,传到耳中,像水经过雪,化成冰,落在他的心上,深深的,深深的,很痛。
目光柔和,语气带着试探。
看她在整理脚边的行李。
弯下腰,蹲在她的脚边,用胳膊上盖住手腕的袖口,拭过她脚上鞋面的雪片。
轻轻吹了吹“呼呼”“嘶嘶”她蛐蛐,拱动,脚没有移动半分,是雪为他留下的机会。
他抬头,自上而下,她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
“是委屈吗?”
她在心里想着。
快速的退后一步,明显的看到,他受伤了,在心上。
拍了拍身上的雪,全都掉在他的脸上。
“别这样,你不该这样的。”
她苦笑,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星光,是雪花的闪耀,断在了风中。
她明显的拒绝,让他很是受伤。
“金玉禅,现在就己经开始了,是吗?”
“行了,也罢,我知道你若想解释,有的是借口。”
“还能这样对待我,也是你最大的真诚了!”
在长川的认知里,他了解的金玉禅本就是随性洒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