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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家

发表时间: 2024-12-12
离开烟城,回到幽都,她还是那个骄傲的女子。

天上的流云在风力下渐疏,远处的白色的小楼历史的年代感依然很厚重。

下了列车,提上小小的箱子,看着不远处一个男人,站在风中。

勾偻着身形,在寒风中来回踱着步。

也看见了她。

“回来了啦?

......”她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也知道自己是逃不了。

这一刻,她浑身发冷。

“嗯......”她想起来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曾经为了他吃一口饱饭,她努力的攒钱,寄给他。

这些年,看到别人母慈子孝,团圆开心。

多少个黑夜,她躺在床上,孤单一个人的时候,多希望这样的日子早点过去。

“回来了就好!”

两个人都有些无语,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

“爹,你,老了。”

见到这样的女儿,金父心生悲感。

“唉,妮,家来就好,恁妈在家里等着嗫,走,风很大。”

前面一节路,还绕过一个弯,门前的池塘有了薄薄的冰层。

“吱吱啦......”金玉禅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屋里。

“妈,我,我回来了......”屋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比她走的时候,多了一些好看的家具,看起来,日子过的还不错。

没有看见人,先听到“嘤嘤嘤”的哭泣声。

“闺女,你受苦了,这些年,都怪爹妈,没办法让你平安。”

这张脸沧桑,憔悴,看起来不再年轻,但若是仔细端详,发丛中,也有几根白发。

她上前抱住金玉禅。

她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眼角那明的泪珠,努力的在眼眶里停留,仿若一闭眼就要落了下来。

“禅禅!”

她小心翼翼的用手抚摸着女儿的脸,手上的老茧在金玉禅娇嫩的肌肤上,来回摸索,显的怯怯的。

“妈,我没事,挺好的!”

把脸从她的手中抽出,感受不到她怀里的温度,把身上的棉衣合紧了一些。

金父,金母看到女儿回来,对他们并没有热情,哭红的眼睛,用干哑的嗓音说道。

“当年你一去不返,我和恁妈黑天里没少哭,一连个把月饭也吃不上,恁妈为了你,眼睛也哭坏了一个,头发也是那时候白的。”

“呵呵,是的吧.....”“妈,别哭了,我不是也回来了。”

“妮?

你还在生爹的气是吗?”

男人自见到她,就没多少话,到现在进屋了,她看到的最多的是,母亲的关心。

“爹?

你要是问我,你说的也没错,你做了什么,应该比我要清楚吧?”

女孩掩盖不了内心的波涛,似有一团火想要破口而出,她努力的平复心情,压低了嗓音。

“我磨破的脚,怪我自己没挑到一双好鞋。”

“......我认!”

金父如遭雷击,当场呆愣住。

然后“砰”的一声,使劲地关上了门,离开了屋里。

......金玉禅呆呆的看着关上的门,心抽抽的疼。

预想中的父母温情并没有出现,反而如此的凄冷。

可能,那种温情慈爱,早在三年前就断在了烟城。

自他把女儿送上山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如今要以悲情收场。

金母看着父女两人,这样的场景,深吸一口浊气,缓缓地吐出,解释道。

“禅禅,恁爹,他,他也是有苦衷的......”看她没有表情,伸出去的手,又尴尬的收回,看着她低下的眼睛,轻声试探的说完。

金玉禅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生母。

被男人管控了一生,一辈子没有自己的主见,如今又当起了男人的随客,还试图帮他圆谎,甚至想要说服她。

可能自她多年前,没有拼命的留下女儿,那时起,她就学会了,自己消化一切因果。

“他,也是不得己的,他还去看过你......”“......”碎碎念,来来***就这几句,金玉禅听不出别的,打断剩下的话。

“他有什么苦衷?”

“什么苦衷?

是到了非要卖女儿不可的地步吗?”

“呵!

哼......”“他看过我?”

“看我,就是托别人去告诉,我的鞋有多么的不合脚吗?”

质问的话,不经过大脑,径首从口中而出,一路上坚守的理智,在见到他们的所言,全都破防。

她后退两步,靠着门,用手死死的捂住嘴巴,精致的脸上,早己泪如雨下。

“儿啊,你爹,他是不对,但他也是你爹啊!”

金母哭诉,实在无力,就说出这句最权威的话,双手放在心口,看似难掩悲伤。

她带着泪水浅笑,用袖手拭去苦涩,这种味道,此刻只有她自己细细品尝。

金母叹了一口气,额前的碎发,白丝划过眉眼,小心的试探的问出口。

“你说的是叫长川的那小子吗?”

“.......”“也是他不让你回来的吧?”

“只是......”“他毕竟是个外人,我们是你的父母,怎么能害你?”

“你能信个外人,就不能不信爹妈吗?”

她无法原谅,心中也很乱,她需要仔细的理一理。

木川,是她很多年前就认识的,他的为人,她是清楚的。

在山上的那几年,如果没有他,她早就从根上烂成一滩泥了,哪还能有今日。

和他在一起西年,他们惺惺相惜,彼此交心,到现在有缘无份。

“罢了,现在在想这些有什么用,终究是我负了人家。”

就算是她妈,金玉禅也懒得和她解释,从小,她妈打着爱她,为她好的旗帜,私自为她做了多少决定。

她和长川的事,不是两句话没够说清楚的,对他的感情,也不是现在的父母能够理解的。

对于长川,金玉禅选择逃避。

这偏远的乡间,最适合躲。

没有他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现在,最怕听到,他发来的快讯。

这个时代,什么都有,也什么都不曾拥有。

火车还是绿皮,汽车还是慢速,电话也己兴起,唯有邮信,是大家常用的方式。

家的两旁,很远都看不到一个路灯,只有镇上邮递局的快信箱,是整夜灯火通明。

上一封传到她手里的信封,还是半月以前。

“金玉禅,你还是好狠的心!

你离开,是为了躲我吧?”

“如果我之前对你的帮助,让你这么为难,那都算作我的错,如果我不再纠缠,你会回来吗?”

“做你自己!”

“我可以从你的生活中退出!”

信不是很长,但每一个字,都重如千斤。

坐在窗边,看着日辉藏入夜色。

黑夜的她,像躲在夜暮下的花狸猫,觅食过后的伤痕,独自舔伤。

‘句句不提我的错,却字字都在控诉我无情,是我忘恩负义吗?

’她在心回复。

‘罢了,这样的话,曾经的哪一封信里,没有提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