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内,一名束起高马尾的男子从光影交错处缓缓出现。
他身姿挺拔,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冷峻面庞仿若寒潭之水,透着彻骨的冰冷与漠然。
此时,他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许掌柜的,就这么放着他们进来查,不怕真给我搜出来?”
许归雲轻抬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搜出来那就是通缉犯欲想在我这茶楼里苟且偷生,我一个被威胁的人,能有什么法子。”
季煜卿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许归雲对面,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挑眉问道。
“也是,毕竟您在赵无痕那里是弱女子呢。
那人眼尖得很,早就看出你不对劲了……还是说你真有点喜欢他啊,在那调笑?”
许归雲听到这话,双眼微微眯起。
随后,她一个甩手把团扇朝季煜卿扔了过去,“季煜卿,我是不是太善良了,容得你在这取笑我。
当时就应该把你扔出去讨个功劳,免得那赵无痕三天两头来一次,搞得我心神不宁。”
季煜卿反应迅速,两指一夹,稳稳地将扇子接在手中。
他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当真是冷血啊……好歹青梅竹马一场,对我就这么不管不顾吗。”
许归雲面沉似水,眼神如刀,死死地盯着那张俊脸。
她随后又冷冷地扫了一眼他衣襟上在暗夜中闪烁着微弱光亮的血迹,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
“你莫非己觉此生无多,还欲拖他人下水不成?
卿哥哥,莫非我的茶馆己成你藏匿罪犯之所?”
季煜卿看着眼前那因夏日酷热或是烦闷而不断扇动扇子的女子,拈起一杯茶,轻抿一口。
“我的罪犯藏匿点?”
季煜卿凝视着许归雲,嘴角缓缓勾起。
“我们可是同党啊,许妹妹。”
“我今日惹事前来你处躲避,并非为了与你叙旧,你理应知晓我所欲问何事。”
“同党?”
许归雲忽地冷笑一声。
“我一介在京城谋生的茶馆掌柜,怎会是你的同党?
季煜卿,我实在是不知你在做些什么勾当。”
“什么勾当……许妹妹。
不,我应叫你……”季煜卿放下茶杯,下巴抵着支起的手掌,仿若成竹在胸。
“灵甫。”
一阵凉飕飕的风轻轻拂过,那轻柔如薄烟般的纱质帘幕随风微微晃动起来,仿佛一道若隐若现的屏障,横亘在了两人之间。
一侧,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紧紧地捏住了一把精致的团扇。
而另一侧,则有一个茶杯被悄然放下,杯中的茶水还微微荡漾着几圈涟漪。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刹那间,整个空间都弥漫起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季煜......"许归雲刚开口说了两个字,便突然止住了话语。
短暂的沉默过后,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从二楼传来。
不多时,一名年约十七岁左右的女子缓缓走下楼来。
“许掌柜,天色己晚,您早些歇息吧。”
温穗言罢,便开始收拾桌上的茶具。
季煜卿面露疑惑,靠近许归雲轻声说道。
“你这掌柜当得,竟然还需被下人管束。”
“胡说些什么,我今日再跟你聊下去,明日我茶楼还做不做生意了,没了她,我这茶楼早塌了,少在我面前议论我员工。”
二人仿若忘却了刚才的争执。
“许妹妹莫非有未卜先知之能,预知你的员工会现身?”
季煜卿边登楼边搭着许归雲的肩膀调侃道。
“亦或是……你身怀绝技,耳力过人。”
季煜卿半眯双眸,贴近许归雲的脸颊说道。
“这可是我的茶楼,卿哥哥,你若想安然度过今夜,便莫要再讲这些有损你我情谊的话了。”
许归雲似是咬着牙,挤出一丝笑来。
温穗凝视着勾肩搭背的二人,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快与猜疑。
回房后,许归雲缓缓取出一枚玉佩,上面所刻之字,赫然便是。
“灵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