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伴随着闪电倾盆而下,林浅握着断裂的伞骨冲进便利店时,玻璃门在她身后发出垂死的***。
十二包薯片和六瓶啤酒随着货架倾倒炸开,她在金属撞击声中栽进带着血腥气的怀抱。
"赶着投胎?
"染血的白大褂袖口卡住她下坠的腰,男人低哑的声线混着消毒水味刺进耳膜。
林浅抬头撞进一双淬着寒星的风眼,眉骨那道新鲜血痕正缓缓漫过眼尾,在冷白肤色上蜿蜒成毒蛇。
她挣开桎梏冷笑:"你管得着?
"断裂伞尖擦过对方喉结,在领口划出细长血线。
货架上的安全套撒了满地,被暴雨拍打的玻璃窗映出他们扭曲的倒影。
冰凉指尖突然钳住她手腕:"伞骨戳到动脉会死人,法医小姐。
"江述的拇指重重碾过她虎口旧疤,医用橡胶手套残留着手术室的温度,"就像三年前..."惊雷劈开便利店煞白的光,林浅闻到他领口溢出的雪松香。
这味道曾在实验室爆炸时裹着血腥灌满鼻腔,此刻正顺着颈动脉往心脏爬。
货架上的监控器红光急促闪烁,照见江述白大褂下摆凝结的暗红血块。
"放手!
"她抬膝顶向对方腹部,却被他用病历夹格挡。
纸页纷飞间露出半张CT片子,黑色阴影盘踞在肝脏位置像只毒蜘蛛。
江述突然俯身逼近,手术刀般锋利的睫毛几乎戳进她瞳孔:"林法医在抖什么?
"他鼻尖悬停在她唇上两毫米,"当年拿解剖刀剖开青蛙心脏时,这只手稳得很。
"玻璃门外飘来救护车遥远的呜咽,林浅听见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响。
黏在额前的湿发突然被勾起,江述戴着尾戒的小指卷着她的发丝慢慢收紧:"还是说..."他的呼吸带着抗癌药的苦味,"你终于学会害怕了?
"冰柜在此刻发出嗡鸣,冷雾漫过他们交缠的鞋尖。
二十米外住院部的灯光刺破雨幕,在积水里投下一道道正在输液的惨白影子。
解剖刀扎进不锈钢托盘时发出恶魔磨牙般的锐响,林浅盯着自己颤抖的右手,冷光灯在刀刃上折射出十八岁那年的雪光。
那时江述握着她的手切开实验蛙胸腔:"记住,颤抖的刀刃比毒药更致命。
""三年没见,见到我手抖?
"苹果砸在解剖台的闷响惊起死水,林浅看着那颗红富士滚过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