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不工作怎么养活自己?
难道要靠男人养吗?”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我脸上。
我站在相亲大会的舞台上,手里握着话筒,指尖微微发抖。
台下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像是无数根细针,扎得我耳膜生疼。
说话的男人就坐在第一排,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讥讽,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顾然的声音像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刺穿我精心准备的发言稿。
我攥着话筒的手指节发白,指甲缝里渗进几缕垂落的碎发——出门前特意卷的***浪,此刻正狼狈地黏在颈窝里。
台下传来零星的笑声。
这个号称“高端精英”的相亲大会,本质上和菜市场挑白菜没什么区别。
男人们西装革履地举着评分牌,女人们穿着束身衣微笑,每个人眼底都浮着层验钞机般的冷光。
“我的理想是当家庭主妇,”我又重复了一遍,后背渗出细密的汗,“这代表我有选择生活的勇气,而不是能力不足。”
顾然嗤笑一声。
他坐在评委席最中间,黑色衬衫解了两颗扣子,袖口随意挽到小臂。
这身打扮在遍地高定西装的会场里显得格格不入,却莫名透着股游刃有余的傲慢。
“勇气?”
他转着钢笔,笔尖在评分表上戳出个黑洞,“苏小姐,你简历上写着28岁,月薪五千的文员。
按海市的物价,你所谓的勇气需要男人每月倒贴两万块——”钢笔“啪”地拍在桌上。
“——请问你配得上这份溢价吗?”
全场鸦雀无声。
我盯着他腕间露出的疤痕,形状像条盘踞的蜈蚣。
这个细节让我想起上周解剖的澳龙,掀开华丽外壳后,内里不过是一团腥臭的软肉。
“配不配得上,要试过才知道。”
我把话筒塞回主持人手里。
转身时听到布料撕裂声——五千块的礼服裙腰线绷开了。
这具被健身教练夸赞的“完美身材”,此刻正在无数道目光下暴露出松紧带勒出的红痕。
走下舞台的那一刻,我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屑。
这个男人,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他根本不知道,我每天在职场上是如何拼尽全力,如何用微笑掩饰疲惫。
他更不会明白,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