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霓虹与破碎沙漏
林深蹲在“锈墙”巷口的阴影里时，雨水正顺着防毒面具的滤芯往下淌。
这条藏在第七区排污管背后的巷子永远泛着铁锈味，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光斑，像极了三年前妹妹倒在血泊里时裙摆的颜色。
他摸了摸夹克内袋，金属卡片硌得肋骨发疼——这是用最后半年的信用点换来的黑市通行证。
妹妹的尸检报告上说她死于脑机接口过载，可那些被删除的监控数据碎片里，分明有穿着银色制服的人影。
“喂，菜鸟。”嘶哑的电子音从头顶传来。
林深抬头，看见生锈的消防梯上蹲着个戴鸟嘴面具的瘦高男人，机械义眼泛着幽蓝的光，“买记忆还是卖命？”
林深将通行证抛过去。
男人用指甲盖大小的扫描仪扫过卡片，突然嗤笑一声：“找‘后悔药’的？跟我来。”
穿过三道暗门后，腐臭味被浓烈的龙涎香气取代。
林深眯起眼，瞳孔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生疼。
百米高的穹顶下悬浮着无数玻璃罐，浸泡在淡蓝色液体中的记忆晶体像水母般缓缓游动。
他看见有人将一管金色流沙注入太阳穴，跪在地上又哭又笑；也有人把漆黑如墨的晶体塞进交易对象嘴里，对方立刻抽搐着吐出白沫。
“欢迎来到‘蜃楼’。”鸟嘴男张开双臂，袖口滑出密密麻麻的注射针头，“这里能买到任何你想要的‘过去’——当然，如果你付得起代价。”
林深攥紧风衣口袋里的照片。
那是妹妹林夕十六岁生日时拍的，她手腕上的胎记形似沙漏，此刻却在照片边缘诡异地扭曲起来。
当他跟着鸟嘴男挤进升降梯时，一张被撕掉半边的海报掠过眼前：警告！非法篡改时间锚点将导致因果律崩溃！
升降梯在负十九层停下。鸟嘴男突然按住他肩膀：“最后给你个忠告——别碰沙漏形状的晶体，那些是……”
轰鸣声吞没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