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雏菊我攥着破碎的酒瓶,血珠顺着虎口往下淌。
顾妍的尖叫声刺得耳膜生疼,她捂着脸跌坐在香槟塔废墟里,粉色高定礼服染得比情人节橱窗还艳。
我甩了甩发麻的右手,玻璃碴子混着酒液在波斯地毯上划出几道狰狞的弧线。
“小***!
我爸马上就到!”
她精心打理的卷发沾着奶油泡芙碎屑,像个被戳破的充气娃娃。
我抬脚碾住她裙摆,俯身时锁骨传来刺痛——刚才被她推搡撞到水晶吧台,那枚朱砂痣似的胎记估计又渗血了。
监控摄像头在头顶幽幽闪着红点,这个角度刚好卡在盲区。
"十分钟前你往我酒里加料的时候,怎么不叫爸爸?
"我把碎酒瓶尖头抵在她刚打的玻尿酸下巴上,"现在打给老头子,告诉他你毁容了需要送医——记得开外放。
"手机在地毯上震动第三下时,旋转门灌进来的冷风掀翻了我的发梢。
鳄鱼皮鞋碾过门口那束染血的雏菊,黑色西装下摆掠过我***的膝盖,雪松香混着苦艾酒的气息呛得人眼眶发酸。
"顾小姐。
"皮鞋主人停在我身后半步,声音像浸了冰的丝绸,"需要帮忙叫殡仪馆吗?
"我猛地转身,酒瓶尖差点划过来人喉结。
男人颈侧有道淡金色疤痕,藏在阿玛尼高定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
他垂眸扫过我锁骨,目光在那块渗血的皮肤上多停了两秒。
“傅先生走错包厢了?”
我听见自己喉咙发紧。
上个月在顾家书房偷看到的财报还历历在目,傅氏集团吞掉的三块地皮足够买下半个顾氏企业。
他慢条斯理地摘着皮手套,露出腕骨上盘踞的青筋:"来接我的猫。
"黑曜石袖扣在吊灯下泛着冷光,"它最近总爱挠人,得带回去剪指甲。
"顾妍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镶钻美甲勾破我脚踝:“傅总!
这疯婆子要杀人!”
我手一抖,酒瓶在傅承渊袖口划出一道白痕。
他连睫毛都没颤,抬手扣住我腕骨用力一捏——碎玻璃噼里啪啦砸在顾妍裙摆上,她这回的尖叫货真价实。
"现在有两个选择。
"傅承渊掏出方巾擦手,仿佛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等顾董过来看你捅伤他掌上明珠,或者跟我去车库。
"旋转门外传来纷杂脚步声,保安的对讲机电流声滋滋作响。
我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