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安长公主到!”
贺知棂一身水蓝色衣裙,体态轻盈,手里捏着一把精致而小巧的团扇,放置胸前,缓步走近,当真是摇曳生姿。
“今日这御花园好生热闹,皇嫂嫂设宴怎的也不差人来通知允安一声?”
“参见长公主殿下!”
京城贵女们都艳羡这位允安长公主,纷纷忍不住抬头一睹她的芳容,只能说不愧是圣上一母同胞的妹妹,完美继承了先帝席皇后那倾国倾城的容颜。
“都起来吧。”
贺知棂示意周围人起身,快步上前搀扶走来迎接的皇后娘娘席兰。
“皇妹?
本宫知晓你这些日子在青山寺礼佛,便未叫人去请你,不曾想你竟己回来了,你可莫要怪罪。”
“皇嫂这是说的哪里话?
妹妹昨日刚从寺里回来便听闻今日宫中设宴,就想来凑个热闹,允安不请自来,还怕嫂嫂怪罪呢。”
“皇妹莫要说这话,你来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
皇后吩咐旁边绿桃添一把椅子。
贺知棂把皇后扶到主位坐下,“皇嫂月份大了,还是少走动的好,”一抬头便看见了旁边柳贵妃不屑的模样,“毕竟不像贵妃娘娘,娇贵得很,生怕磕着碰着,脚连地都舍不得沾一下,见到本宫索性首接无视了。”
柳贵妃听到这话脸有些绿,假模假样起来朝允安行礼,也不等她回话,便起身坐回了椅子上,“长公主排场可真大,知道皇后娘娘行动不便,竟还要娘娘亲自上前迎接,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陛下来了。”
在场的贵女们听到柳贵妃说这话倒吸一口凉气,连皇后都不敢大喘气,京城里谁不知道这位允安长公主不是个善茬,作为当今圣上的胞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年过十六尚未婚配,不喜欢的,得不到的,从来只有毁掉一说,就连圣上也是拿她没有办法,这位贵妃娘娘身在皇宫,难道还不知道吗?
她怎么敢的啊?
“贵妃娘娘慎言,本宫自是比不得皇兄,但于你,那还是有资格的。
如今你独得恩宠,在宫里能呼风唤雨,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吗?
本宫可不是皇兄,别以为我会对你客气,要知道你是如何进的宫。
不过就是栖月阁的一个青楼女子,靠着母凭子贵,短短数月,就爬到了贵妃的位置,不得不说,好手段。
这幸好有皇嫂在,不然怕是这后位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吧。”
贺知棂轻柔地摇着扇子,嘴角钳着笑,一脸玩味地看着柳贵妃,语出惊人。
“本宫认为,前些日子你当真应与我一同前去礼佛,给你肚里的娃娃好好积积德,贵妃娘娘,你说是吧?”
这话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你什么意思!”
皇后见柳贵妃激动地站起来,恐她动了胎气,赶紧安慰她坐下。
“允安,注意场合!”
只见允安无趣地撇撇嘴,皇后也无可奈何,“今日长公主所言,希望各位烂在肚子里,如若哪天传了出去,影响到长公主的名声,本宫不介意再请大家来吃茶。”
在座的各位内心翻白眼:就长公主的名声,还差这一件事来影响吗?
“近日这花开地正盛,本宫闲来无事,便设了宴邀请各位一同赏花,今日气候极佳,最是合适。”
皇后抬手吩咐绿桃给大家沏茶,“这是北燕进贡的极品凉茶,本宫有孕在身,无福消受,只能请各位替本宫试试这味道了。”
贵女们纷纷品起茶来,借着这个机会窃窃私语。
“这允安长公主,说话怎如此大胆?
听闻柳贵妃如今最得圣宠,长公主这样讲话就不怕圣上降罪于她吗?”
钟青竹品过凉茶,向旁边的镇国公之女钱芊芊轻声问出自己的疑惑。
钱芊芊对这个在宫门口遇见的自来熟少女印象不佳,但想到她刚刚帮自己清理掉了身上的飞虫,出于感谢,她也不愿看着她因无知而冒犯长公主。
“你也不想想她的身份。
长公主和圣上的生母,是先帝最爱的发妻席皇后,她和席皇后长得极其相似,在席皇后薨逝后,殿下就是席皇后留给先帝和圣上唯一的念想了,所以即使柳贵妃再得圣宠,也撼动不了长公主在圣上那儿的位置。
这位殿下,在京城,甚至是整个大齐,都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
瞧见她手里的扇子了吗?
她的每一把扇子在扇柄底部都印有‘允安’两字,是她的专有物品。
若是有幸得殿下赠扇一把,那便是见扇如见长公主,可以说是长公主的专属令牌,这是先帝特许的。”
钟青竹顺着钱芊芊的目光看去,“那,有人得到过吗?”
钱芊芊一副思考的样子,“据我所知,就一人,钟远望钟将军之子钟珩。
长公主心悦于他,这在京城人尽皆知,不是什么秘密,你怎会不知?”
“当真?”
钟青竹有些惊讶,“实不相瞒,钟珩是我兄长,我随父常年生活在西北边关,对兄长的事少有了解,实在惭愧。”
这次倒换钱芊芊惊讶了,“原来你就是钟将军那位喜舞刀弄枪的千金?
怪不得你不怕那些飞虫。”
许是她们交谈太过频繁,吸引了皇后的目光。
“众人觉得如何?
不妨与本宫说说。”
底下无人敢评价,贺知棂却不然,“今日托嫂嫂的福,有幸品得这上好的凉茶,确是极品,有机会我向皇兄讨两盒带回府里慢慢尝。”
“何必如此麻烦,既然你喜欢,宴后,这里两盒你拿去好了,左右我也喝不得,想来陛下也是乐意的。”
“那允安就谢过皇嫂了。”
贺知棂慢摇着扇子,向皇后谢过礼,抬头才见着刚刚一首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婉妃,“婉妃娘娘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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