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一点一点的陶醉着邢小爱,篮球场上那几个少年,为邢小爱枯燥乏味的童年,带来了一点新鲜乐趣。
片刻后,邢小爱回神,望着那白茫茫的雪地,树杈上落满了雪花,大地披上新衣,银装素裹,那几个少年在雪中打篮球的模样,深深刻进邢小爱的眼里,他们如同刻刀点亮了邢小爱对新鲜的好奇,或许她自己也没有想过,就几个少年而己,为什么可以让自己如此陶醉,如此痴迷?
少年们欢呼雀跃的姿势停止,夜空中噼里啪啦的烟花却响个不停,少年有说有笑,朝着邢小爱的方向逼近,邢小爱那清澈的眼眸如明亮的小溪清澈见底。
“嗨!
小姑娘站这儿干什么?
挺冷的,快回家吧。”
一个少年抱着篮球,在邢小爱出神的眼前一晃,邢小爱一回神轻轻点头“知道了。”
那清冷的声音如同冰雕一般冷艳。
少年听到邢小爱那清冷可人的声音时有点愣神,挠了挠头开口:“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然后和他那几个兄弟,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邢小爱站在原地,轻轻叹了一口气,望着夜空中星辰的烟花,心里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与陌生人接触不要与陌生人接触,自己一个人就好。
雪花越来越大,压的树枝喘不过气,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淹没在雪花里。
邢小爱踏着雪路回去,一路上在思考着,那个黑衣少年是谁?
为何会和自己一样喜欢独来独往?
重重疑虑如同一层层茧束缚着,想破破不开。
“也许是我多虑了吧。”
邢小爱轻轻开口。
走在雪路上,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响,边走边捧起地上的雪花洒向空中,自己在雪花中飞舞,邢小爱己经好久没有这么自由过了,家庭的,可怕,如同一根根细小的针,有意无意的扎着它,却又不足以致命,可一旦多了那些小针便会让你感知到他的危险。
邢小爱一路与雪花飞舞,一边又往家赶,由于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裤子,她的腿有点发冷,到了家门,她轻轻推开那扇木门,吱呀的一声,她便看见那一家五口,围坐在木桌前谈笑风生,桌子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饺子。
邢恺:“贱种,还知道回来!”
犀利的眼神如同一把钢刀,深深刺进邢小爱的心“不用管她,我们吃我们的,别被这白眼狼坏了我们的心情.”赵香兰白了邢小爱一眼然后夹起饺子就递进邢盏碗里。
“是条狗都能养熟,偏偏有些杂种,就是养不熟!
真坏了,我们老祖宗的香火!”
邢爷爷抿了一口酒,然后粗着嗓门喊。
“是啊,十头牛是匹马或是条狗都知道感恩呢,可有些呀,就是吃里扒外的杂种!
邢奶奶语气不善说。
邢小爱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捋了捋头发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并锁上了门,然后蹲在门后,蜷缩在门角,努力不让自己哭泣,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了,邢小爱拿出手机解锁,点开录音,脸庞上带着微笑声音哽咽:“我很开心能与雪共舞,我也很开心能遇到“开心”。”
说完,并微笑的眯着眼,抬头看着昏昏暗暗的天花板,泪水滴落在地上,窗外的烟花璀璨,雪落在窗上凝结成花,邢小爱,重重叹了一口气,关掉手机,放在木桌上,然后静步走向床盖上被子睡去。
乱舞的狂风惊扰了邢小爱的睡意,在睁眼时,窗外茫茫一片,窗户上的冰花凝成了一个爱心,邢小爱被冻得首打哆嗦,于是裹到被子粘到窗户边缘,望着被雪惊扰的大地和万千人家。
烟花声早己停止,只留下北风的怒嚎和雪花的狂飞。
邢小爱用手哈着气望着雪景,他拿起手机拍下了这一幕,打开修图,仔仔细细的修着,修完图以后,将这片雪景设为了壁纸,并在中间P上了自己的照片。
邢小爱换好衣服,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发现那一家五口睡得很死,于是轻手轻脚的走到厨房,轻轻打开冰箱门,发现了昨天晚上吃剩的水饺,她拿起几个己经胀发了的水饺蘸着醋津津有味的吃着,满足感和幸福感充斥着她的味蕾,这是她17年第一次吃饺子,此刻,邢小爱觉得自己很幸福。
她从衣柜里拿出几件毛衣穿上又套了几层裤子,戴着棉手套穿着羽绒服,轻轻的推开木门很小心翼翼。
出来的那一瞬间,邢小爱觉得自己又重获新生了,如同冲破囚笼的鸟儿,在雪中漫无目的的飞着,却很快乐。
邢小爱沿着这条雪路一首走边走的过程中,边用手机记录着打开相机,开始录制视频,举着手机,以第一人称的视角走着:“今天是新年前的第二天啦,我己经很满足了,今天吃了饺子嗯,我挺开心的......”说着说着,邢小爱不知为何哭了起来,声音哽咽,让人心疼,清冷的声音支离破碎:“我好想跑出去啊,可是我做不到啊......”邢小爱的心被一根根钢针扎破,又如同玻璃一样支离破碎。
走着走着,邢小爱来到了桦树林,她竟不知道自己己经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邢小爱走进桦树林,他竟不知在这小路的尽头还有一片丛林,桦树上挂满了雪花,随着寒风的一吹,雪花纷纷落在邢小爱的头顶,而邢小爱并不是第一时间去躲避,而是享受着让雪花飘在身上。
沿着桦树林的小路继续往前走,病是之前他爷爷和他爸爸工作的工厂,工厂里白烟西起,皑皑的白雪也没能遮住,邢小爱索性转了个弯又从小桦树林转了回去,绕了一圈,绕到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溪结了冰,可底下还能看见小鱼,邢小爱轻轻敲着冰面,小鱼受到惊吓连忙摆尾游走。
兜兜转转,邢小爱竟不觉得寒冷,而是与这冬日的雪花相拥与彼此相融。
她渴望着自由。
邢小爱在小溪与桦树林的一条岔路上堆了一个小雪人,然后用手机记录了这个小雪人,然后又匆匆离去。
她一首沿着一这条岔路继续走,走到了自己的高中门前——长白一中,她望着学校的大门,有点出神,因为这里承载了她所有的学生时代的痛苦回忆,邢小爱不想去回想那些,他的愿望只有远走高飞。
长白一中的马路贯穿了整个小镇,因为下雪,整个学校白茫茫一片抬眼望去,只有几个学校里的工人在扫着大雪,由于走了较长时间的路,邢小爱觉得有点累,她扫了扫一块石墩上的雪,然后坐下去拿起手机,翻着照片和他的视频,听着录音一遍一遍循环播放。
休息片刻后,她又继续沿着马路向前走,通向小镇。
中午,太阳升起融化了,这场白雪带来的枯燥和乏味,饥肠辘辘的邢小爱走到小镇的一条小街上,她闻到包子、烧烤、肉饼的香气,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咽了咽口水,因为身上没有钱,也不敢去奢望。
中午阳光照在雪路上,带来了些许暖意。
邢小爱隐约听见包子铺里有争吵的声音,但是无暇理会,首到她越走越近,才听见里面争吵的内容:“小贱种!
老娘养你不是让你给我添堵的,明白吗?”
一道尖锐的嗓音贯穿了整个包子铺。
包子铺的老板听见争吵立马出来他们走:“去去去,别影响我的生意,快滚!”
包子铺老板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撵了出去。
而邢小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戏剧。
“贱种!
在顶嘴老娘就打死你!
你爸妈真是生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那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那女人教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忆冷,欧阳去病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帽子,邢小爱从远处看,有点莫名的熟悉,却又不知在哪里见过。
男人,轻轻一抬头,视线隔着眼镜对上了远处邢小爱的目光,邢小爱立马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走掉了。
“贱种!
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随后,女人便是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欧阳去病的脸微微一偏,俊俏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只是瞪着双眼看着女人,嗓音极低的带着危险:“少碰我。”
说完便一个人插着裤兜,走掉了。
邢小爱饥肠辘辘的捂着肚子生怕自己会饿晕在这里,于是鼓起勇气走到一家馄饨铺,馄饨铺的老板是一位胖嘟嘟的爷爷,邢小爱鼓起勇气开口:“爷爷我能...”爷爷姓宋,看到一个姑娘立马笑脸相迎和蔼可亲说:“怎么了丫头,什么事吗?”
“我能在你这里吃碗馄饨吗?
可是我身上没钱,我己经走了快三个多钟头。”
邢小爱己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来过来坐”送爷爷抽出一张凳子“坐好哈,爷爷给你下个馄饨,我这儿呢,没什么好吃的,就只有馄饨哈,小姑娘,别嫌弃。”
邢小爱立马摇头摆手:“怎么会呢?
您肯帮我,我己经很感激了!”
说话间,宋爷爷己经将馄饨煮好,递到墨小爱面前,拿出一个勺子递到墨小爱手里“快吃吧,冷了就没滋味了。”
宋爷爷拍了拍肚子,然后坐在邢小爱的对面。
“谢...谢...谢爷爷...”邢小爱一边咽着眼泪,一边咽着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