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上海,梧桐树的叶子己经开始泛黄。
下午三点多,正是街道上最热闹的时候,黄包车夫的吆喝声、街边小贩的叫卖声、商铺里传出的留声机音乐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上海滩特有的繁华与喧嚣。
白珊珊刚从奉武女子大学下课,手里抱着一摞厚厚的书籍和笔记,脚步匆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辆黑色别克轿车如失控的野兽般擦着路边邮筒冲来,人行道上行人尖叫着西散奔逃。
白珊珊被慌乱的人流挤得踉跄,,慌乱中却撞上一堵坚实的“墙”。
她整个人向前仰去,怀中的书本纷纷散落,额头更是重重磕在对方胸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稳稳托住。
“找死?”
低沉冷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珊珊心有余悸地抬起头,撞入一双如寒潭般幽深的眸子。
眼前的男人身着笔挺的藏青色长衫,外搭黑色呢子大衣,金身后,几个黑衣壮汉面色阴沉,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对、对不起!”
白珊珊下意识后退,却踩在散落的书本上险些滑倒,赶紧弯腰捡拾散落的书本,潮湿的纸页沾着泥点。
再抬头时,那男人身边的西个黑衣保镖己呈扇形围着她了。
“弄脏我的长衫,一句道歉就想了事?”
白珊珊咬了咬下唇,强撑着镇定:“实在抱歉,是我走路不慎。
您若长衫脏了,我可以......”话还没说完,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这丫头撞得倒实诚还挺疼,可是看着弱不禁风啊“珊珊浑身僵住,惊恐地抬头,什么情况!
刚刚是他在说话嘛?
可他压根没有出声啊?
“哦对了,这个胸针也掉地上碎了,你该怎么办啊?”
“我我我可以赔偿给您”她强作镇定,但声音却如同蚊子一样小心翼翼。
“赔偿?
这胸针是瑞士工匠手工打造,你拿什么赔?”
白珊珊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胸针己经碎成两半儿,她慌乱的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却听见另一个声音传入自己的脑子。”
这丫头撞得倒巧,江南商会巴结送来的胸针正愁怎么拿掉呢,碎了挺好““您说该如何赔偿?
我尽量赔给您”她强作镇定,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衣裙很是紧张。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说这胸针价值连城。
珊珊又道了次歉,可玉龙依旧沉着脸,就在众人以为珊珊要被带走时,那人突然逼近。
“赔偿?
这胸针,你拿什么赔?”
“我、我可以抵债!”
白珊珊目光不经意扫过那人所带的佛珠,那刻着"司马"二字的佛珠整个上海地界只有黑白通吃的司马家才有,难不成他是当今上海黑帮魁首司马北辰?
白珊珊突然意识到自己撞上的人,竟是上海滩最不好惹的人物。
“三千万大洋,你打算用什么赔?
"白珊珊瞬间呆住三千万大洋,就算白家医馆卖了都抵不上,她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绣花香囊,充满了紧张。
但正想着却听见男人心底传来一声嗤笑”拿个破香囊抵账?
真是有趣““我......我回家筹钱肯定赔给你,保证这段时间一定送到”“这段时间?
知道我等一个答复的利息是多少吗?
“要么现在赔钱,要么...”他凑近时,白珊珊清晰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杀意。
而那抹心声却带着几分玩味,再度冲进珊珊的脑子里。”
留下来当丫鬟抵债也不错“什么他要拿我当丫鬟?
不行不行落在他手里一定会死掉。
“我回家可以取钱”“想逃跑?”
”我家在仁济路开医馆...我一定会...”“仁济路的白家医馆?”
男人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随后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将破碎的胸针塞进她掌心。
“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把你抵给我”男人的声音低沉,可白珊珊却在心底清晰听见他另外的声音。”
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看她快哭了“白珊珊你忍住啊,你不能哭,哭了他万一动杀心把你杀了咋办。
正要止住眼泪的功夫,司马北辰己经开口。
“三天,带三千万大洋来东洋黑帮,少一文,我就让人把仁济路的白家医馆的药柜全砸了”他转身钻进黑色轿车时,而白珊珊却听见那男人心底那声轻叹”呵果然是女人,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白珊珊看着疾驰地黑色轿车,握紧了手中的胸针,把它放进自己黑色校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