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次的高中朋友例行聚会,家里不断打来催促的电话,陶喜只得和众人说了抱歉,就在她拿好包准备挥手说再见时,董黎叫住她,说反正也顺路刚好一起回吧。
没有表现出来,但陶喜心里多了一份窃喜。
只是董黎还没起身就被旁边的人拉住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总结起来就是好久不见让他再待会儿。
陶喜一边拉着包间厚重的门,一边沉默看着这场拉锯战。
正准备开口时,她看见被簇拥的董黎给她投来了一个有点湿漉漉地眼神。
那一瞬间突然让她想起了十年前刚认识董黎的时候。
如果问起陶喜关于高中最开始的记忆,应该没什么特别美好的。
中考失利,花了不小的一笔钱以借读的身份上了重点高中。
入学时穿了一件除了重点部位全是破洞的短袖,一路接受学生还有家长的目光洗礼,等到了教室还发现中考成绩就贴在了门口,陶喜从上往下耐心的看了一遍,果不其然在倒数几位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重点高中的学生也与陶喜之前交往的圈子不同,大多都是之前各个初中的佼佼者,于是从开学就升起了一股紧张的学习氛围。
陶喜也有受到感染,上课不犯困时也会认真听讲,但大多数时间她不是在犯困就是在犯困的路上。
陶喜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半年时间,成绩也就不上不下。
这所高中为了抓升学率,文理分班决定的时间很早,高一上学期结束时就要做选择。
陶喜从小被放养着长大,家人对她唯一的期望就是不惹事就好,文理分科从不在她们的计划内。
陶喜也懒得和家里人讨论,不喜欢死记硬背,就索性选择了理科。
新学期开始前,陶喜暗暗下了决心,己经倒了快半年”时差”,也该适应高中生活了,努力学习,拥抱新生活。
同宿舍的刚好有一个分班前同班级的女生,陶喜对乔冉冉的印象挺深的,白白净净,眉目清秀,身材纤细扎一个高马尾,喜欢穿一条齐膝的白裙,笑起来温温柔柔的,和陶喜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但因为分班产生的吊桥效应,两人也成了会一起去食堂一起回宿舍的关系。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整个宿舍的关系虽算不上亲密也还融洽。
陶喜每天都会去去宿舍外的小阳台抽烟,学校修的偏,前面只有几栋学区房,再前面就是长江的一条支流,学校后边就是一大片荒山,只有一条高速公路的高架桥远远地伫立着,偶尔天晴无云的时候,在小阳台能看到一些星星,虽然不多,但也能给陶喜重复的日常带来一些慰藉。
陶喜散完烟味从阳台进宿舍时,同宿舍的杨秋子正有点激动地发言:“你们没觉得董黎长得有点像鹿晗吗?”
陶喜关好门,慢慢往洗漱台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疑问董黎是谁。
这时候另一个舍友也开始***开麦:”董黎是挺好看的,就是好内向啊。”
陶喜最终没忍住,拿着刷牙杯转身问其他人:“董黎是谁?
是我们班的吗?”
结果,就看见室友们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
陶喜等了几秒没听到回答,就准备继续刷牙了。
这时候,听到乔冉冉悠悠的声音:“陶喜,你真的不知道董黎是谁吗?”
陶喜也觉得疑惑,难道董黎很出名吗?
为什么我非要知道他?
就这样董黎这个名字在陶喜的记忆里打了一个问号。
陶喜的疑问没过两天就有了答案。
班级排了值日表,陶喜找到了自己名字,同组的人员中还看到了董黎的名字,她暗想一定要趁值日知道董黎是谁。
不要问她为什么非要等到值日,为什么不首接问,原因只有一个她懒,且她对董黎的兴趣并不大,只是想知道舍友惊讶的原因,但这也并不是她必须要找到原因的事,毕竟生活己经很心累了,自寻麻烦大可不必。
等到了值日那天,陶喜打扫的太认真,完全忘记了这档子事,她把负责的两排地扫完,垃圾也收好,在教室末尾等待同组的人员拖地。
正百无聊赖的靠着墙发呆时,看到教室门口有个人拿着拖把正对着她走过来。
那人瘦瘦高高地,慢慢走近陶喜才看清他的脸,刘海刚好遮住眉毛,双眼皮,眼睛挺大,鼻梁挺高,嘴唇挺薄,挺清秀的一张脸。
陶喜的第一反应是“他就是董黎啊。”
陶喜的第二反应是“他好像一只小鹿阿。”
陶喜的第三反应是“我好像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