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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羊入虎口

发表时间: 2024-12-04
“听说,徐家夫人因病归西了。”

“原来方才的送葬队伍是她的啊。

听说她生前勤俭持家、相夫教子,是个中规中矩的好妻子,可惜了。”

“我倒是也听说,自从嫁到徐家以后,她就没怎么出过门,常年在卧室里供着一把只剩半截的断剑,有时候还会盯着流泪——就那把破剑啊,别人连碰都不能碰,否则她就发疯似地大喊大闹。

据说临死前还要求放入棺中,一并下葬。”

“真假?

那怕不是半个疯子吧?”

“谁知道呢。”

二十年前,大宋仁宗宝元年间,乙巳年春。

繁华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一片市井生气。

各路人马鱼龙混杂,街边的酒肆、茶肆、医馆、勾栏、瓦舍等也一应俱全,好不热闹。

然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却在低声“密谋”着什么——“宋老爷家的一包金子前几天被偷了,那盗贼居然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踪迹都没留下。

衙门限令我们五日之内捉拿,如今也快到了,要不再随便抓个人逼供了事吧,不然到时候受罚的就是我们了。”

“行,那就去城里偏僻处找个替罪羊吧。”

“我听说西南街角这两天搬来了个穷书生,独居,身上的盘缠也不多,就他吧。”

“嗯,毕竟那些达官贵人不能惹。”

他们以为无人发觉,殊不知,身后不远处,一个坐在桌边,戴着草帽、披着斗篷的男子悄悄攥了攥拳头。

清晨柔和的日光洒满简陋的小院,也有一缕照进窗口的小桌上,令手握书卷的青年感到了一丝温暖。

他囊中羞涩,身上穿的也是粗布短褐衣服,但他挺享受这种宁静而充实的生活。

就在他起身准备略微活动一下久坐的身体时,外面的大门突然传来了咚咚咚几声闷响,像是有人在粗暴地用脚踹。

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大喊:“开门,开门!”

书生心里咯噔一声,但很快过去拉开了门栓。

只见又高又瘦、又矮又胖两个穿着黑衣、满脸胡茬的中年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他们胸前绣着一个大大的“衙”,腰间悬挂着令牌,一个手握粗重铁尺,一个拿着一卷绳索,竟俨然是衙门的捕快。

只是这架势,未免有点过于招摇。

书生面色流露出一分不自然,但赶忙满脸堆笑、拱手行礼:“二位捕爷专程前来,有失远迎,但小生一首安分守己,不知捕爷缘何来此?”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毫无防备地被那又矮又胖的捕快往膝盖上狠狠踹了一脚,那力道之大,竟让他一个趔趄跌坐在了地上。

“就你还安分守己?

我听街坊邻居举报,你前几日夜里潜入宋老爷家,偷了他们的一袋金子,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然后去衙门领罚!”

书生瞬间明白,眼中透出一丝厌恶和憎恨。

但他还是赶紧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开口乞求:“小生从未偷过什么金子,还求捕爷明查或是出示证据,不要把脏水随意泼在小生身上!”

“住口,窃贼就是窃贼!

还敢狡辩!”

又高又瘦的捕快举起沉重的铁尺在他后背上抽了一下,剧痛让他眼冒金星,一下子有种骨头被生生打断的错觉。

但书生眼珠一转,很快心生一计。

“两位捕爷且慢,小生屋里有一支祖传金钗,是祖母的嫁妆。

家里人此番让小生带上,是为了必要时卖掉换钱。

小生可以把它献给二位捕爷,只求捕爷放小生一马!”

只见那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神色有些动摇,将信将疑。

其中一人开口道,“那我倒要看看,你这穷弱书生能有什么宝贝,去拿吧。”

另一个凶神恶煞地补充道,“胆敢耍什么花招骗我们的话,原地打断你的腿!”

“小生不过一介书生,哪有欺骗二位捕爷的胆量,且随小生进屋,先喝两碗茶,待小生翻找之后,立刻双手呈上!”

狭窄的屋子里有点昏暗潮湿,那俩“夜叉”坐在桌前板凳上,眼睁睁看着书生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茶,又闻了闻,生怕他往里面下药。

然后,书生推门进了里屋,发出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没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阴云密布。

该死的衙门爪牙,毫无证据地空口诬陷,就想捉我去治罪吗?

自己无端被痛打几十大板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忍一阵就过去了。

关键是,如果有犯罪记录的话,就不能参加科举了。

自己是带着家人的希望来的,如果中举,就能从此富贵充裕,但若毁在这上面,以后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试图讲道理说不通,那就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只要他们都死了,就没有人再诬陷自己了。

刚才的茶水里早就混有麻沸散,只是他们没有发现。

等到他们逐渐失去知觉,甚至陷入昏迷之后,自己一个人解决他们两个,毫无问题。

没办法,这是他们逼自己的。

书生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

其实他并不是纯粹的书生,父亲以前在家乡聘请过一个参加过武举的乡亲,教了他些许防身的功夫,习得一点刀法,以便在需要时自卫。

毕竟,当今圣上虽治理有方,但贼寇仍有猖狂,世道只是表面平静罢了。

送他们上黄泉路后,就关紧门窗,等夜深人静,偷偷溜出去,找个荒郊野岭挖坑把尸体埋掉,应该没有人会发现。

他顺手抽出柜子里的那根金发钗,把匕首悄悄塞进自己外衣内侧的口袋里,就推门回了外屋。

他瞟了一眼桌子。

谁知这两位捕快戒备心强,还是没有喝那两碗茶。

不过没关系,他们见到价值连城的金钗十有***会兴奋不己,自己趁其不备,用金钗的尖锐末端用力***那个拿铁尺的人的喉咙,应该也能死透。

只要迅速。

拿铁尺的容易伤人,不好对付,剩下那个拿绳子的,就不可能一下子把自己弄死了,那时优势会落在自己身上,他可以与之周旋、搏斗,进而用匕首刺杀。

忽然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另一个人也走进了他的庭院。

因为紧张,他对周围的动静有些敏感,尽管来人步伐轻盈,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又是谁?

很快,一个高大清瘦的身影逆着阳光,从他的门口迅速走入。

他定睛一看,只见对方也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身着一袭天蓝色对襟长衫,背后披着黑斗篷,看上去有些气宇轩昂。

另外两人看到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子的那一刹那,竟齐刷刷变了脸色,赶忙站起来行礼,毕恭毕敬地称呼:“姚捕头!”

什么,难道这个人,就是开封民间传闻中那个心狠手辣的捕头姚琼?

男人一抬手,斗篷被掀起,露出了腰带上的配剑和令牌。

书生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果真人如其名,身形挺拔、俊美如玉,可惜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一看就和传闻中一样,是个冷面判官,不,应该是个冷面阎王。

这下麻烦了,虽没听说过他武功怎样,但要想再做掉一个衙门爪牙,还真不好办。

“你们逮捕他,可有证据?”

空气冻结了一小会,只听姚琼开口道。

嗓音有些好听,语气却带着一丝森寒的怒意。

另外两个捕快面面相觑,只得支支吾吾地说:“没有。”

“捕快为人民伸张正义,岂能乱抓无辜?”

姚琼的厉声斥责铿锵有力,像一道洪钟打在了书生心上。

他有些惊诧,难道这个捕头是好人?

“懂懂懂,捕头大人,我们这就走。”

两个捕快赶忙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但书生仍然心存疑虑,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姚琼支开他们,是为了单独逮捕自己甚至逼供。

谁知姚琼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只是轻描淡写地问,“没事?”

“嗯,感谢捕爷出手相助。

小生贫寒,目前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不过可以赚钱,他日去贵府携礼道谢。”

“不必了。”

对方摆了摆手,似要离去。

但即将跨出门框的一刹那,眉间一挑,像突然有所发觉,竟又快步走到了他身前。

姚琼微微俯身,几乎与他贴面,甚至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却被赶忙拍开。

“请问捕爷还有什么事?

我们可以坐下谈。

男性之间,何必动手动脚?”

突然和陌生男子如此紧挨,对方竟然还恬不知耻地摸他的脸,那书生竟然下意识地双颊泛起红晕,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表现被对方尽收眼底。

“方才在下不经意闻到这位公子身上有淡淡的胭脂香,还对在下的靠近、触摸本能感到羞涩,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他轻笑一声,“又或者说,在下该称你为,姑娘?”

闻言,她浑身一个激灵,如坠冰窟。

他是狗吗?

嗅觉怎么会这么灵敏?

以前自己是喜欢涂脂抹粉,但离家三天,早该消散了。

她穿上粗布短褐的黑白男装,把头发束在脑后,鞋底垫了布垫增高,唯一就是没有胡子,自认为天衣无缝。

自己是面容清秀了些,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她咬紧牙关心一横,不管怎样,既然你发现了我的秘密,就早晚都有可能漏风,最保险的办法,就只能灭口了。

(绵里藏针假书生,巧遇冷面捕快,你能看出文里有几层“羊入虎口”吗?

)内容剧情演绎,仅供娱乐修改于2024年09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