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凶宅初遇
陈默推开1404室防盗门的瞬间，铁锈碎屑扑簌簌落在肩头。中介小刘的鳄鱼皮鞋跟在地板上敲出空洞回响，惊得玄关处的铜铃无风自鸣。***像是裹着沙砾的老鸦啼叫，震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可是内环稀缺房源！"小刘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鞋尖踢开墙角发霉的糯米堆，"四户合租才3800，要不是上个租客回老家..."
他忽然噤声。客厅吊灯下悬着的褪色黄符簌簌飘落，朱砂写的"敕令"被蟑螂啃去半边，露出背面暗红的血咒。陈默俯身捡起符纸时，指腹触到某种滑腻的触感——那血字竟是用经血混合朱砂写的"子午"二字。
"都是搞直播的小姑娘瞎折腾！"小刘夺过符纸揉成团，纸团却在掌心突然自燃。青烟中浮现张模糊的女人脸，嘴角咧到耳根，舌尖垂着枚青铜钥匙。
阿杰就是在这时顶着一头泡面碎钻出来的。这个穿海绵宝宝睡袍的程序员左手举着半根玉米肠，右手握着改装过的金属探测器，天线顶端绑着个褪色的八卦镜。
"新室友？"他油乎乎的指尖在门框按下个八卦印，"兄弟听我句劝，搬进来先给路由器开光！"说着从睡袍兜里掏出瓶红星二锅头，"上批租客留的，说是能驱...驱啥来着？哦对，驱单身霉运！"
陈默的行李箱轮子卡在门槛凹槽里。他弯腰去拽时，发现木纹中嵌着几根蜷曲的长发，发梢处粘着暗红的碎屑。小刘突然大力拍打他后背："这屋采光多好！"手指的阴影恰好遮住窗台那滩沥青状的污渍。
搬进来的第一个深夜，陈默就被马桶抽水声惊醒。电子钟显示02:47，浴室镜面蒙着层灰绿色水雾。他伸手关水龙头时，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暗红血珠正从龙头螺纹渗出，在陶瓷面盆汇聚成漩涡，漩涡中心浮着片镶钻美甲。
"你也见鬼啦？"阿杰幽灵般出现在门口，头顶粘着张光绪年间的镇宅符。手机屏幕幽光照亮他下巴上的辣条油渍："上星期我洗澡时，花洒喷出来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