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的火苗突然剧烈摇曳,林深手中的照片竟开始发烫。
他慌忙将照片塞进怀里,抬头只见整面墙壁的青砖正在剥落,露出后面排列整齐的铜镜。
每面铜镜都蒙着厚厚的灰尘,镜面中隐隐晃动着模糊的人影。
“这地方的秘密,都藏在镜像里。”
黑暗中传来面具人沙哑的声音,惊得林深几乎跳起来。
声音似乎来自西面八方,却又辨不清具体方位,“小心那些照不见自己的镜子。”
林深握紧腰间仅存的半捆艾草,缓步走向最近的铜镜。
当他伸手擦拭镜面时,指尖刚触到灰尘,镜中的人影突然剧烈扭曲。
原本昏暗的镜面泛起猩红光芒,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镜中探出脖颈,腐烂的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脸:“把眼睛...给我...”林深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另一块铜镜。
这面镜子的镜面异常干净,却映不出他的身影,只映出空荡荡的房间。
镜中,他身后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无数双青灰色的手从虚无中伸出,将他死死按在镜面上。
“叮——”铜铃突然从怀中滑落,在地面上弹跳着发出清响。
神奇的是,镜中的怪手像是被钟声震慑,猛地缩回虚空。
林深趁机抓起铜铃,却发现所有铜镜都开始发出刺耳的嗡鸣,镜面浮现密密麻麻的裂痕。
随着一声脆响,最中央的铜镜炸裂,锋利的碎片如雨点般飞溅。
林深用手臂护住头部,鲜血顺着小臂流下。
当他放下手臂时,惊讶地发现地面的碎镜片竟在自行拼接,重新组成一面悬浮在空中的镜子。
镜中景象让他寒毛倒竖——画面里,他正站在古宅大厅,而身后的长桌上摆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每张脸上都带着与他相似的惊恐表情。
更诡异的是,镜中的“林深”突然转头,首首看向现实中的他,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用口型说道:“你己经死了。”
就在这时,镜中景象突然切换成父母失踪前的画面。
父亲正在古宅里研究一面青铜古镜,母亲神色慌张地在旁边说着什么。
突然,镜中父亲的瞳孔变成竖线,反手掐住母亲的脖子,将她狠狠撞向墙壁。
“不!”
林深扑向镜子,却穿过镜面跌入一片漆黑。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布满镜子的长廊。
每个镜面都映出不同的场景:有时是自己被怪物撕咬,有时是面具人在暗处冷笑,还有时是灵渊镇化为一片血海。
“这些都是...未来?”
林深的声音在长廊中回荡。
他突然想起照片背后的警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无数镜面中,他注意到有面镜子始终保持着正常景象——镜中的自己手中握着那枚考古队徽章,徽章边缘闪烁着微光。
林深伸手触碰那面镜子,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镜面泛起水波般的纹路,将他整个人吸了进去。
当他再次脚踏实地时,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初的大厅。
面具人依旧坐在长桌尽头,桌上多了一个木盒。
“恭喜你,通过了第二个考验。”
面具人推过木盒,“打开它,你父母的真相就在里面。”
林深盯着木盒上雕刻的眼睛图腾,犹豫片刻后缓缓掀开盒盖。
盒内躺着一本皮质笔记,翻开第一页,父亲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当你看到这本笔记时,说明我们己经失败了。
灵渊镇的镜像世界,是连接异界的入口...”笔记还未看完,整座古宅突然剧烈晃动。
墙壁渗出黑色黏液,天花板传来怪物的嘶吼。
面具人的身形在黑暗中变得模糊,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记住,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