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痕
暴雨砸在防弹伞面的声响像是某种密码，李七夜握着伞柄的指节发白。积水漫过手工皮鞋的雕花缝线，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他仰头望着眼前这栋老式筒子楼，斑驳墙皮在闪电里忽明忽暗，像张被撕去半边的脸。
"第七级台阶。"举着强光手电的警员小陈声音发颤，"就...就像前两回那样。"
李七夜蹲下身时，右耳的十字架耳钉擦过衣领。积水中漂浮着细碎的荧光颗粒，像是被碾碎的星辰。他伸出戴着黑皮手套的食指轻点水面，涟漪荡开的瞬间，某种尖锐的耳鸣突然刺穿鼓膜。
"李顾问？"小陈看着突然僵住的男人。
湿透的衬衫紧贴着后背，李七夜闭眼感受着那种熟悉的战栗——三年前那个同样滂沱的雨夜，搭档老杨的血就是这样混着雨水渗进砖缝。他猛地睁开眼，手电光柱扫过台阶侧面的青苔，突然定格在某处。
"通知鉴证科。"他的声音比雨水更冷，"三分钟内我要看到这栋楼所有住户的用水记录。"
警员们面面相觑时，解剖刀破空声擦着李七夜的耳畔钉入墙面。裹着黑色风衣的女人单腿支在楼梯扶手上，机械义肢泛着冷光："蠢货，这是冷凝水。"
苏离抽出钉着水样试纸的解剖刀，玫瑰纹路在雨水中妖异绽放。试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靛蓝褪成惨白，她将刀刃抵在李七夜喉结："听说过39Hz的雨声能抹去记忆吗？"
整栋楼突然陷入黑暗。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李七夜已经冲上七楼。301室铁门虚掩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混着某种甜腻的腥气。他摸到墙上的水渍，指尖传来诡异的温热感——这根本不是雨水。
"被害人林小蔓，24岁，市立图书馆管理员。"苏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监控显示她抱着本《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