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睁开眼时，鼻腔里充斥着煤灰与腐海藻混合的腥气。黄铜齿轮在天花板缓缓转动，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他抬起左手，指缝间垂落的银质怀表链正在渗出墨绿色液体。
"罗塞尔文..."他凝视表盖内侧蚀刻的文字，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的字符在视网膜上扭曲成可辨识的形态。
这是穿越的第三十七天，身体原主残留的记忆仍像劣质胶片般断续闪现——黑荆棘安保公司外勤员、编号A-1079、最后一次任务记录停留在红月历***3年霜月...
"砰！" 楼下的枪声惊起一群机械渡鸦，齿轮摩擦的嘶鸣中，南霁将淬毒银匕***皮质枪套。
镜中映出青年苍白的脸，左眼虹膜呈现出不自然的碎金纹路，这是服用"守夜人"魔药后的后遗症。他系紧领口的青铜纽扣，暗格里的《灰烬法典》突然开始发烫。
南霁的手指在《灰烬法典》烫金的封皮上顿了顿，书脊处凸起的荆棘纹路突然刺破指尖。血珠坠落的瞬间，楼板传来齿轮错位的咔嗒声——十七阶，正以每秒两阶的速度逼近。
这是服用"守夜人"魔药后获得的空间感知能力，代价是每到午夜耳畔就会响起齿轮咬合的幻听。南霁翻身滚进橡木书桌的阴影，袖口抖落的磷粉在空气中划出荧蓝轨迹。
"A-1079！"踹门声裹挟着机油气浪冲进房间，来人的黄铜面罩布满弹痕，"教会的人封锁了运河区，三号安全屋..."
话音戛然而止。
南霁看着同事脖颈处浮现的星芒状血纹，那是《灰烬法典》第一章记载的"齿轮修士"污染症状。
几乎同时，对方腰间的蒸汽动力斧突然反向旋转，锯齿刀片像发狂的机械水母般炸开。
淬毒银匕擦着南霁的耳际飞过，钉穿了一只从通风管钻出的机械渡鸦。
暗红机油混着墨绿液体在墙纸上晕染，被击中的金属生物居然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更多齿轮摩擦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天花板垂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