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会黑衣人扬长而去。
望着陆续离开的身影,我陷入了迷茫。
如果盖上检疫章,就真的能回到山外的纯净世界生活了吗?
因为就在昨天半夜,弟弟敲开了我的房门。
他哭着对我说:
姐,我们可能不是人,而是被人类豢养的人牲……
2
弟弟从小就是个闷葫芦,还患有一定程度的间歇性精神病。
病发的时候,他时常偷跑出去,光着身子在风里自由奔跑。
他一边跑一边喊: 我没病我没病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旦出现这种状况,老村长就会派人将他强行抓进村卫生所,进行收治管教。
每次送回来时,弟弟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为此,老村长严重警告爸妈: 浩子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小心惹下大祸。
可是我们也没办法,弟弟的间歇性精神病,像老天爷打雷,防不胜防。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他病发过头,居然试图逃离村子。
要知道,我们村因为一种可怕的未知病毒,已经被隔离好几十年了。
要想离开,必须同时满足两个条件:
1.年满十周岁,具备强大的免疫力。
2.通过检疫,盖上蓝色检疫章。
未获得检疫章而逃跑的人,格杀勿论
而弟弟这次公然违反国家铁律,精神病也救不了他了。
妈妈为此伤心欲绝,哭哭啼啼了一整天。
我服侍她睡下后,悄悄进入了弟弟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都摆放的井井有条,只是性质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它们不幸成了遗物。
我坐在冰冷的床沿上,注视着挂在对面墙上的彩色大头照。
照片里的弟弟原本应该开怀大笑,只是玻璃上蒙了一层灰,让他好像躲进了迷雾里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我上去取下相框,哈气擦拭,有一张小纸条意外从背面掉落。
身体告诉我,它很健康。我不想检疫,我没病。我觉得全村的人其实都没病,我们生活在荒谬的谎言里。
我偷听到了白大褂的对话,他们私下里管盖上蓝色检疫章的村民叫作出栏。可只有猪才会出栏,不是吗?
我只能把自己活成一个疯子,只有疯子才能在村里畅所欲言,发泄不满。
十岁的姐姐去年检疫,被爸妈下药了,可怜的姐姐,她却一无所知。爸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