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播中断后的第七分钟，沈妄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全是陌生号码。
第一个他按了拒接，第二个他任由它响到自动挂断，第三个打来时，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钉子一样扎在他身上。
"接吧，"陈姐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反正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沈妄划开接听键，故意按下免提。
"沈妄先生吗？
"一个女声礼貌得近乎诡异，"这里是星耀娱乐，我们很欣赏您今晚的表现，想谈谈合作......"公关总监小林倒吸一口冷气。
星耀是业内出了名的黑红营销鼻祖，专收"问题艺人"。
沈妄轻笑一声："现在签约，违约金打八折？
"电话那头停顿了两秒："沈先生果然聪明。
不过我们老板更感兴趣的是......您提到的金曲奖黑幕。
"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陈姐脸色煞白，用口型对沈妄说："挂掉。
"沈妄却把手机拿得更近了些："告诉你们老板，这才只是开胃菜。
"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系统提示音立刻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潜在合作方，开启支线任务：黑红联盟任务奖励：媒体资源包（初级）沈妄还来不及细看，陈姐己经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你疯了吗？
星耀的王牌艺人去年刚跳楼！
""因为被爆吸毒。
"沈妄漫不经心地抽回手，"而我只是被假唱。
"他特意加重了"被"字，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在场每个人。
公关团队纷纷低头，只有陈姐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妄没回答，因为手机又响了。
这次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
他皱眉接起来，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沈先生让我转告您，玩火可以，别烧着自家房子。
"沈妄的手指微微发紧。
他父亲姓沈，但在他的记忆里，那个男人早在二十年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威胁信号！
激活防护技能：危机预感（强化版）一阵尖锐的疼痛刺入太阳穴，沈妄眼前闪过几个碎片画面：一栋灰色别墅、满是划痕的钢琴、染血的领带......"沈妄？
"陈姐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你脸色很差。
"他摇摇头，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再抬头时，己经换上游刃有余的笑容："通知财务部，准备接收新资金。
""什么新资金？
"陈姐愕然。
沈妄点开微博，热搜前五全被他霸占：#沈妄首播发疯##金曲奖黑幕##沈妄声带损伤##沈妄 火箭念黑评##沈妄父亲#他指着第三条热搜："看，己经有知情人士扒出我的完整病历了。
"陈姐抢过手机，屏幕上是一张高清诊疗单，比沈妄刚才展示的详细十倍，连主治医师签名都清晰可见——但右下角的水印显示这是来自"娱乐圈纪检委"这个营销号的爆料。
"这不是我们准备的......"陈姐猛地抬头，"你早就联系了营销号？
"沈妄笑而不答。
系统面板上正显示着：舆论反转技能生效中当前反转进度：37％小林突然惊呼："快看热搜第六！
"#心疼沈妄#的话题正以恐怖的速度往上冲，点进去全是粉丝的哭诉：哥哥带伤演出还被骂公司明知他声带问题还安排巡演那个诊疗单明显被恶意剪辑过沈妄满意地看着系统提示：黑评值转化率突破40％解锁新技能：舆情监测（初级）陈姐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听后表情越来越古怪："......好的，我明白了。
"挂掉电话，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沈妄："刚才是蓝血品牌PR总监的电话，说暂缓解约流程。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沈妄却走到窗前，背对着众人点燃第二支烟。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那张高清诊疗单上，他故意留了一个破绽。
洗手间里，沈妄用冷水狠狠冲了把脸。
抬起头时，镜子里的人眼下青黑，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
"真有趣，"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他们骂得越狠，我就越强大。
"系统面板自动展开：宿主心理状态评估：临界值建议启用情绪稳定剂（需消耗5000黑评值）沈妄选择了"是"。
一股清凉感从脊椎窜上大脑，那些嘈杂的恶评声突然变得遥远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
走出隔间时，他听见外面两个工作人员的议论："......听说他爸是沈志远？
""不可能吧？
那个金融大鳄？
""所以才有恃无恐啊......"沈妄故意用力推开门，两人立刻噤声。
他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从他们身边经过时轻飘飘扔下一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两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我父亲啊，"沈妄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早就死了。
"回到会议室，陈姐正在等他，桌上摊着一份合同。
"公司高层开了紧急会议，"她的声音透着疲惫，"决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沈妄扫了眼合同——是一档名为《极限首播》的综艺邀约，备注栏写着"常驻MC"。
"条件呢？
""今晚的事，到此为止。
"陈姐推了推眼镜，"不再提金曲奖，不再爆料，配合公司安排的声带治疗通稿。
"沈妄转动着左手腕表——这是去年生日时陈姐送的礼物。
他突然问："如果我不答应呢？
"陈姐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那么三个亿违约金......""公司会替我付？
"沈妄挑眉。
"会从你未来三十年收入里扣。
"陈姐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包括基本生活费。
"沈妄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渗出泪水。
他想起系统刚激活时看到的那条私信——"你怎么不去死？
"现在他找到比死更有趣的事了。
"我签。
"他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然后凑近陈姐耳边，"但您记住，从现在开始，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系统提示适时响起：主线任务更新：极限挑战任务内容：在综艺录制期间收集500万黑评值奖励：体质强化（初级）沈妄走出公司大楼时，天己大亮。
十几个记者立刻围了上来，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沈妄！
金曲奖黑幕是真的吗？
""你的声带什么时候能恢复？
""有传言说你父亲是......"沈妄突然停下脚步，记者们顿时安静下来。
他看向最近的一个摄像头，眼神脆弱又倔强："我会在《极限首播》证明自己。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足够让人浮想联翩的背影。
系统消息不断弹出：舆论反转进度：68％新增黑评值：824,531解锁成就：黑红初现沈妄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了个地址。
那是城郊的一处老旧小区，连陈姐都不知道他在那里租了间地下室。
车上，他点开微博，看到"娱乐圈纪检委"又发了新动态：关于沈妄诊疗单的几点疑问，配图是圈出的几个时间矛盾点。
沈妄点了转发，只写了一个字："呵。
"黑评值立刻又涨了一波。
他满意地闭上眼睛，系统面板上，一个隐藏任务悄然解锁：身世之谜：进度1％出租车驶过跨江大桥时，沈妄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只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时的陈姐，站在一个西装男人身边，怀里抱着个婴儿。
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1999年5月20日。
沈妄的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