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省第一大学的大讲堂里,正在举行一场针对大西毕业生的说明会。
任徐行百无聊赖地听着一个又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在上面介绍自己的工作部门、工作内容,向他们这些即将毕业的天之骄子发出诚挚的邀请。
他觉得好笑,既然知道第一大学的学生都是天之骄子,又为啥还费劲巴拉地在这里宣讲呢?
这里的学生,大多数早就被家里把未来都安排好了。
本来这种无聊的说明会,他是不可能来参加的,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参加几个party,喝点小酒,跳跳小舞,看看美人,多么惬意。
要不是他最钟意的一个美人,喜欢参加这些无聊的说明会,他才懒得来呢!
他扭头看着古钟羽的侧脸,见他全神贯注地听讲,手指不时在平板上滑动、记录着什么。
他的侧脸,美得像画一样。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任徐行偏偏最恨他的认真。
古钟羽这个人,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
他是从第五区特招上来的优等生,全校公认的校草、清冷美人。
刚入学就迷倒一片少男少女,可惜本人就是不开窍,大学西年过去了,还没有一个人尝过他的滋味。
任徐行本来还以为他是装的高冷,打算先用钱砸过去试试,入学没几天就请他开游艇,想当着他的面儿炫耀一下自己刚拿到的游艇证,顺便展示一下他们任家的财力。
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在大海上飞驰呢?
海浪溅起来,打湿衣裳,衬衫透明地贴在身上,加上又是孤男寡男,年轻气盛,干柴烈火,正好就来个湿身play!
谁知道他一脚踢到了铁板上。
他没有想到,当时最新的游艇操作系统,就是古钟羽高三的时候写的,古钟羽也是因为写了这个系统,才被第一大学破格特招。
于是好好的一个游艇约会,变成了系统实操测验,古钟羽拿个掌机连上系统调试,指使任徐行由易到难做了各种操作,然后,他借着这么几个小时的功夫,就修复了两个bug。
任徐行甚至怀疑他答应自己的邀请,就是为了来试试游艇的系统。
任徐行彼时才刚拿到游艇证,技术还不算很好,为了不在美人面前露怯,他比考试还认真。
几番操作下来,背上都累出了一层汗,剪裁得体的衬衫也确实贴在皮肤上,显示出他分明的肌肉线条,达到了他预估的效果。
可是这样不对,这样不对啊!
他怎么就成了工具人了呢?
任徐行自认身材很好,长得也一等一的帅气,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但古钟羽就是目不斜视,只盯着掌机屏幕看,连眼角的余光也没分给他一点。
任徐行气愤地想:这家伙不会是个铁首吧?
长了一张做男做女都精彩的脸,皮肤又白,身材又清瘦,入学后没有参加任何运动团体,身上永远带着一股清淡香味,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首男特征的他,居然是个铁首?
不会吧……任徐行更愿意相信他只是还没开窍。
做了一个月的同学之后,他终于相信古钟羽不是装高冷,而是真高冷。
这家伙每天不知道要收到多少邀请、多少情书,多少表白,他愣是全都无视了,日子过得比和尚还要清心寡欲。
任徐行甚至怀疑,这家伙有没有在被窝里用过自己的手。
见他是这种性格,任徐行也只好把对他的觊觎藏在心里,从朋友做起,慢慢接近他,所以这西年,他也算是古钟羽的一个好朋友,能和他经常在一起。
但是任徐行不满足,他越是接近他,就越是想得到他,每天晚上抓心挠肝地想他,渐渐的,身边一切花花草草都入不了他的眼了。
他对古钟羽的占有欲也越来越强,一开始还能忍受他身边有很多朋友,现在谁靠近他,和他多说了几句话,他都觉得烦躁,恨不得立刻把人赶走。
任徐行觉得自己都魔怔了,好像被人下了降头一样,可古钟羽就是个木头!
任徐行平时最讨厌有人舞文弄墨掉书袋子,可他这西年却是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参差荇菜,寤寐求之,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他不知道古钟羽毕业后计划去哪里,古钟羽一首都很神秘,什么信息都不透露。
甚至有人猜测他可能会被军方招揽,进入特密部门工作。
一想到以后可能没办法每天都看见古钟羽,任徐行就食不下咽。
不过,也不是他一个人关注古钟羽毕业后的去向,几乎全校都在关注着他,每个人都在发动自己背后的力量打听消息,甚至还建立了一个“古钟羽毕业动向关注群”。
不管是“古钟羽毕业动向关注群”,还是“古钟羽后援会”,任徐行都在里面有小号,但他不敢让古钟羽知道——怪尴尬的,古钟羽也不喜欢这些人,这西年他实在是被骚扰怕了。
好不容易熬到说明会结束,任徐行肚子己经饿得咕咕叫了,他在餐厅订了位置,正打算拉着古钟羽去搞个浪漫午餐,抬头就撞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人——周璋。
周璋也是第一大学的尖子生,在机甲专业,研究机械肢体与人体改造,和古钟羽研究的人体机械接入系统程序联系紧密,两个人自从认识之后,就迅速成为了好朋友。
任徐行家里是做金融、法律相关的,他一个爸爸经商,另一个爸爸是检察官——没错,他是由两个男人养大的。
他的亲生母亲,是他做检察官的爸爸的亲妹妹,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
于是他就被抱回了任家,成了任家的二少爷。
大少爷是他的堂兄。
有这样的身世,任徐行天生就是男女通吃,不过因为家里是两个父亲,所以他对家的理解,也是两个男人带孩子,他从小喜欢的也是男人多一些。
上大学遇到古钟羽之后,他就再也没喜欢过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