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站比颜书瑶想象的要小得多，一张斑驳的木桌上堆满了纸质病历，墙上的电子显示屏己经泛黄，显示的病人信息模糊不清。
两个年轻护士正在整理病历，看到颜书瑶进来，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绝不是欢迎新同事的眼神。
"这是小张和小李，你的夜班搭档。
"周护士指着墙上的排班表，那上面的字迹己经模糊，但颜书瑶还是看清了自己的名字被写在今晚的大夜班上，"你的班次是今晚开始，大夜班，12点到8点。
""我刚来就值夜班？
"颜书瑶皱眉，"而且我从来没值过大夜...""旧病区的规矩。
"周护士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露出泛黄的牙齿，"夜班...才能看清这里的特别之处。
"小张突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气声，手中的病历本"啪"地掉在地上。
颜书瑶弯腰帮她捡起，注意到病历本上频繁出现的红色"L"标记。
"这些红色L是什么意思？
"她问道。
小张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流...流产记录。
""这么多？
"颜书瑶翻开一本，震惊地发现几乎每三例分娩就有一例流产，远高于医院平均水平。
更奇怪的是，许多流产记录都没有详细原因说明，只有潦草的"L"和日期。
小李突然压低声音："护士长，302床的产妇又做那个梦了..."周护士厉声打断："闭嘴！
去检查急救车！
"她转向颜书瑶，脸色阴沉，"别听她们胡说八道。
旧病区设备老旧，流产率高很正常。
"就在这时，刺耳的呼叫铃突然响起。
周护士看了一眼号码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302床..."颜书瑶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跟着周护士等人匆忙奔向走廊尽头的302病房。
越靠近那扇门，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发明显，还混合着一股奇怪的甜腻气息，像是腐烂的花朵。
推开病房门，昏暗的灯光下，病床上的产妇双眼圆睁，满脸惊恐，嘴里不断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监护仪上的数据全部正常，但产妇却像正在经历极大的痛苦，双手死死抓着床单，指节发白。
颜书瑶刚走近，产妇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嵌入她的肉里。
"护士救救我……它又来了，就在刚刚，别让它再来了……"产妇的声音颤抖而微弱，眼睛里布满血丝。
"冷静一点，王女士，您做噩梦了。
"颜书瑶专业地安抚道，却注意到产妇的瞳孔不正常地扩大，对光毫无反应。
"不是梦！
"产妇声音嘶哑，突然指向病房角落，"它从我肚子上爬过去...冰凉冰凉的...透明的...我能看见它身后的墙壁！
"颜书瑶下意识看向那个角落——空无一物。
但就在这一瞬间，她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的后颈。
她猛地转身，却只看到微微晃动的窗帘。
"您需要休息，我给您一点镇静剂。
"颜书瑶强作镇定，从推车上取出注射器。
当她俯身为产妇打针时，一滴冷汗从她额头滑落，正好滴在产妇***的腹部上。
那滴汗珠没有顺着皮肤滑下，而是诡异地...被吸收了。
颜书瑶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当她再次看向那个位置时，产妇的腹部光滑如常，没有任何异常。
但就在她视线移开的刹那，余光似乎捕捉到一抹模糊的白色影子从病床下飞快掠过。
"今晚你和小李一起值夜班。
"离开病房时，周护士突然说道，"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午夜到凌晨三点之间，绝对不要单独进入任何一间病房。
""为什么？
"颜书瑶忍不住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