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第三次听见那个声音时,电子钟刚跳过00:47。
消毒水的气味在深夜的走廊里愈发刺鼻,她握着巡房记录本的手指微微发颤。
儿科病房的淡蓝色墙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第三病室的门缝里渗出缕缕白雾,在地面蜿蜒成蛇形。
值夜班的护士都知道,第三人民医院的儿科病房藏着古怪。
上个月刚离职的王姐说过,每逢阴雨天,自动贩卖机会吐出民国时期的铜元;三个月前猝死的李医生值班表至今还挂在更衣室,有人看见他的白大褂在无风自动。
"叮——"青铜铃铛的震颤从走廊尽头传来,混着某种布料拖过地面的窸窣声。
林小夏的后颈瞬间爬满鸡皮疙瘩,值班台前的电子温度计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液晶屏上的数字疯狂跳动:18℃→-7℃→36℃→ERROR。
她用力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三天前4床那个白血病患儿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护士姐姐,昨晚有个穿红衣服的阿姨在给我盖被子。
"当时监护仪显示血氧饱和度骤降到70%,可孩子分明睡得安稳。
"谁?
"她猛地转身,应急灯的光圈里浮动着细小的冰晶。
月光在瓷砖上投下窗格的阴影,那些影子突然诡异地扭曲起来,如同被无形的手揉皱的宣纸。
白大褂下摆扫过她的小腿,林小夏僵在原地。
那不是涤纶面料摩擦的触感,而是某种浸透寒意的丝绸,带着陈旧药材的苦香。
余光瞥见一抹水红色衣角,绣着暗金的缠枝莲纹,在离地三寸处轻轻飘荡。
"姑娘。
"耳畔响起温婉的女声,吐字带着古怪的腔调,"劳烦指个路,产房在何处?
"林小夏的牙齿开始打颤。
她分明记得第三人民医院的产科十年前就搬去了新院区,此刻整层儿科只剩下7个住院患儿。
巡房记录本啪嗒掉在地上,泛黄的纸页无风自动,停在2013年9月的某页——那是老产科最后接生的婴儿记录。
雾气压得人喘不过气,青铜铃音近在咫尺。
林小夏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冰花,护腕下的电子表发出滋啦杂音。
当那双缀着珍珠的绣花鞋尖从雾中显现时,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突然爆出刺眼绿光。
"快闭眼!
"苍老的喝声炸响的瞬间,林小夏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