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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景迟

发表时间: 2025-01-10
本书正名:«半生半熟»“人和人的关系,总有一阵半生半熟。”

—九月天,暑气却依然浓重不饶人,焦蝉发出几声长嘶,在几条曲折的梧桐道里打圈。

城大大一正式开学在明天六号,新生一年比一年多,堪比滚雪球,部分不乐意人挤人就提前一天就到了。

开学季的人群宛如蠕虫,何况这么热的天,提前一天来是必须的。

跟着学生手册找到寝室楼,景迟腾出一只手抹掉额前细密的汗珠,又将白色T恤塞进腰裤里,衣衫扎着出劲瘦的腰肢,却又不是刻板印象中的omega那么弱不禁风。

领完钥匙景迟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上楼。

西人寝独立卫浴环境还算不错,他们宿舍朝阳,拉开玻璃门朝下看去是对面楼的花园,景迟顺延看去对面。

对面楼是也是信工的宿舍,不过是alpha的住所。

omega这栋宿舍楼和对面那栋借着宿管阿姨的楼顶相连,是个宽阔的平顶,西周半米的水泥墙围住,俯瞰是个宽大的无盖盒,这平台接着他们这寝室和对面寝室的阳台,横跨约莫十来米距离,撑着阳台翻个身就能过去。

所以,在未来有一天,不会有个alpha和omega借他们这两个宿舍的便利发展感情吧?

景迟倍感操蛋地拉上门。

寝室是今年新建的,这届成了甲醛的第一批信徒。

空调关掉开窗通风,近三十度的天,擦桌子整理床铺,又下去抬水给饮水机装好,收拾完身上全是汗。

景迟拿上干净的衣物进浴室。

他赶过来坐的夜班机,没让景巡女士亲自送,大热天拖行李来回周转,忙活到现在筋疲力尽,花洒温水从头顶冲下来,他才觉得身心都放松了。

不一会,浴室隐约漫出一股白茶香,味道并不浓郁,有点陌生又有些熟悉。

半生半熟的气味总能让人思潮一震,过了近半分钟,景迟猛地睁开眼 。

他到***期了。

按常理说,omega的***期一月一次,在这期间他们会十分虚弱,omega对此应该是十分敏感的。

而景迟不一样,他从十六岁分化开始,就很少有***期,几乎两年下来,也就一次,具体是什么时候他也无从下手进行预防措施。

为此景巡女士还带他各地看医生,最后报告单全都显示没有问题。

景巡焦头烂额,景迟不以为然,反而觉得是件好事,他不用总受***期干扰。

景巡小心观察很长一段时间发现他确实没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但还是总提醒他要准备抑制剂和隔离贴。

就在前天他准备东西开学的时候,景巡还特意推了工作从国外回来和他说这事。

景迟却总是不放在心上。

从浴室出来,景迟腿是软的,他皮肤本白得很,光下刺眼,现在混着潮红。

***热来得迅猛,算账似得折磨他的意志,全身要着火了一样。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高一他分化那会,在浓郁的信息素味中景迟忽然就想到了那个场景。

是下午的哪节课的课间来着,己经记不清了,生物课上有讲过关于分化的症状,比如身体发热身子发软等现象,全部落在身上,景迟意识到后立即将门从里面反锁上。

然而还有一个倒霉鬼alpha那天也分化了。

景迟先是闻到了身上的白茶香,没一会闻到了混进的浓郁的白桃香,他睁开眼对方蹲坐在他旁边一双翠深的眸子紧盯着他,眼底藏着难言的情绪。

那个alpha标记了他。

景迟从没想过AO信息素交融那么舒心的事,尤其是白茶香里混着微甜的白桃味,认知告诉他,他和那个alpha的匹配度不是一般地高,但是……从那段记忆到这只不过短短三秒,景迟就强制性止住澎湃的思绪,唯恐泄出什么,又怕控制不住闭上眼狠心将抑制剂***手臂里,随后贴上隐形隔离贴。

抑制剂涌入血管,强行挤开灼热的躁动感,没一会身体恢复如初。

手机来了个电话。

他将行李箱塞进耸立在门旁的架子上,手机夹在肩和耳朵间 ,又百无聊赖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幸运地抓了一手堆了两个月的灰。

“景迟!”

“你个王八蛋!”

“都报考一个学校了!”

“怎么还背着我们先去学校了!”

电话一接通,那头陈飞西道猝不及防的吼叫首击耳膜。

景迟揉了揉耳朵气不打一处来:“陈飞,我聋了吗你喊这么大声?”

随后将手机丢在桌上问那头:“到哪了?”

陈飞、林生和景迟三人高中时候就是铁打的好哥们,报考也都来了城大。

陈飞此刻还在机场和如胶似漆的人群纠缠,捯饬半天才找到相对着安静的角落,降低音量:“吵到你啦,人太多了怕你听不见——我刚出机场,马上和林生碰面,按现在这个情况,一个小时能到,你现在在哪?”

“宿舍。”

景迟说。

“这么快?!

午饭成吃了没?

我们顺路给你捎一份。”

景迟擦掉手上的灰:“在机场吃过了。”

不过是早饭。

对面心有灵犀静一秒,陈飞不客气地说:“现在十一点二十,你吃个鬼的午饭?

少忽悠人。”

又语重心长道:“你再不乐意吃饭也别给我这样造,都低血糖多少次了还不长记性,我们现在可都是一个寝室的了。”

景迟声音淡淡:“不想吃,没胃口。”

一年三百六十天,景迟一半时间都是没胃口,陈飞都害怕这人瘦死,变着花样哄小孩似的叫他吃饭,奈何这尊佛充耳不闻,对各种美食无动于衷。

陈飞习惯地要念叨两句,景迟先入为主问:“还有其他事吗?”

陈飞:“没了啊。”

“哦,那挂了。”

“哎,你个没良心的。”

陈飞刚要控诉,景迟手己经先一步摁了挂断。

周边几家大学开学时间不统一,交通错峰,陈飞到的时间比预算少十几分钟。

景迟虽说不吃饭,陈飞还是给他带了。

午餐被重重搁到桌面,陈飞虎眼盯着他,大有一副“你不吃我就死在你面前”的气势。

林生在旁边劝道:“哥们,你吃点吧,我都怕你瘦脱相了。”

见状,景迟妥协了。

陈飞这才满意,转脚去自己位置,忽然视线扫到某个东西:“哎,这是……抑制剂?”

这人搜查似的蹲在垃圾桶旁边:“你***期到了?”

景迟拆开筷子不咸不淡瞥他一眼,“嗯”一声。

陈飞和林生都是beta,挨不上这事,但听说这时期不好受。

“你现在难受吗?”

林生伸头问。

“用了抑制剂就没事了。”

陈飞盯着景迟看一会,确定他不是在撒谎,又关心地叨叨:“难受告诉我们,别瞎逞强。”

景迟这个人,相处两年下来,陈飞给他了非常中肯的定义——嘴硬、爱逞强,什么事都不吭个声,换做别人早就撇下他了,但是陈飞不。

这还要追溯到高二刚开学那会,一中附近坐落好几家学校。

那晚陈飞在自习室待久了,回去有些晚,赶巧碰上了隔壁六中勒索的傻***,一出去就被一群高三生堵了,景迟那晚不知干什么也晚了,他们那会还不熟,他记性好借景迟的名字,当时下意识叫了景迟,本想让人跑去找老师,结果景迟冲进昏暗的巷子给那一群人就是一顿揍。

最后态度比那群混混还强势,揪着那头子衣领将人提起来,绷着脸道:“以后来一次揍一次。”

陈飞感激涕零,从那之后,一中他和景迟第一好,至于林生,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并列第一。

嘴硬和逞强,也是打架这件事给的意识。

景迟那晚腿上挨了一刀,也不说,第二天上体育课这人跑步一个趔趄倒下了才被发现,陈飞扶着景迟去医务室处理,伤口感染里面全是脓,要挤出来,整个过程看着都刻骨铭心得疼,陈飞在一旁毛骨悚然,景迟却愣是一声没吭。

陈飞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景迟还反过来安慰他,就是不太好听,当时景迟说:“又没死,哭这么难听。

omega***解决方法无非那两种。

陈飞的话说得毫无身为beta的自觉,景迟白一眼;“怎么,我难受你帮我?”

他别开饭盒,宿舍里立马飘着饭香。

“帮确实没法帮。”

陈飞思考两秒,他竖起手指摇了摇说:“但我能去把这个学校最优秀的alpha给你弄过来。”

“咳咳——”景迟被他这话弄得措不及防呛了口饭,耳尖冒红。

陈飞给他拧了瓶水递过去:“你别激动啊,我还不一定能弄到人。”

景迟灌两口舒服了吐了个“滚”字。

-翌日下午,几人百无聊赖在学校里逛了一圈。

今天开学,各条路堵得水泄不通,人头密密麻麻不停攒动,原本在校园里瞎晃悠只为了熟悉下校园,路过操场手痒和几个学姐打了两把,几人就被大二的学哥堵上了。

仗着年长一年,扬言要在这运动上给他们一点教训。

不知哪来的自信。

或许是因为景迟话不多的缘故,也可能因为他长得最高却精瘦皮肤也白得不饶人的缘故,又可能是陈飞他继承了他妈做生意待人圆滑的缘故,总之这一堆缘故里,任意一种都给了这群人嚣张跋扈的底气。

不成想被反将一军。

两点烈阳依旧,长风裹挟着热浪从操场围栏这头哗然而过。

篮球场硬生生围了两堵人墙,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不少人蹦起来往里面看。

人群里不少人问:“那个白色衣服哪个学院的?

怎么没见过?”

“这是新生吧。”

景迟是得分主力员,此刻眼皮下的眸子紧盯着林飞手中的球,在对方传过来时迅速猛冲接到球,后撤半步一记猛跳。

篮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紧接着“砰”一声落地,又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啊啊啊啊!

太帅了!”

“牛逼!”

操场又迎来一波波尖叫,苍穹之下,欢呼声剑拔弩张,几乎要穿透耳膜。

全身被燥热挤压,景迟双脚落地,在这尖叫声中回神呼出一口气,他一手撑着膝盖抹汗,脑子还因过度运动有些缺氧。

“爽啊,三个三分球!”

陈飞同林生击完掌飞奔过来,大喘气往景迟身上挂,竖起大拇指中毫不吝啬地夸赞。

景迟面无表情将人推开:“一身腻汗别往我身上靠,热死了。”

和周遭那股沸腾不一样,景迟这个人冷淡得像被握住的冰水,身上透着一股子凉气。

现在他只想回寝室再洗一遍澡。

陈飞低头嗅了下,嗅到一股汗臭味,干呕一声收回手。

“抱歉,太激动了,哎呦我去这味也太狠了。”

林生撑着手半天说不出话,平时锻炼少,以至于现在看起来鸡肋得很。

他抓着陈飞的胳膊气音说:“回去吧,这天气我真受不了了,我感觉快死了。”

景迟“嗯”一声扯出裤腰紧扎的衣衫。

大二的一群人堵住几人的路。

约球的彩毛此刻头发七零八乱像个草鸡窝,脸色臭得很。

景迟这人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是看起来不太好惹,最初陈飞老扒着这人问是不是心情不好,后来恍然大悟他哥们就是臭脸,以至于那之后,他对面色不善的人给予了一些考量时间。

陈飞礼貌冲他们抬下手:“那啥,学哥,天太热了,我们这有些吃不消先回去了。”

托天热的福,午饭没胃口几人没吃,运动完一遭后知后觉饿了,陈飞逛到食堂那会,有家黄焖鸡味浓得极从里面飘出来,现在想到那味,陈飞恨不得瞬移过去。

“谁让你们走了?”

彩毛拉住陈飞的胳膊,他冲旁边的弟俩抬下下巴:“他俩刚才被你们撞了一下事情还没算呢,我这兄弟刚才被你们一撞球没接住,险些摔地上,这能算了吗?”?

盯着彩毛不服气的神色陈飞飞速考量了两秒。

他确定了,爹了个***的,这不是脸臭,是输了要找事的。

刚开学,陈飞这人吧又是个爱息事宁人的,不想发生冲突。

陈飞稳住心态,谦和道:“学哥,打球磕磕碰碰不好意思了,以后有机会请你们吃饭,现在天太热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俗话说,巴掌不打笑脸人。

可大二不想这么算了,新生刚开学呢,他们就自找来了个下马威,传出去他们还怎么混。

彩毛义正言辞:“你们撞了人,导致我们发挥失常,不然我们根本不可输了掉比赛,现在再来一场,就让你们走。”

景迟闻言抬下眼皮,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过去:““不用比了,再来多少场都是你们输。”

“放屁!”

彩毛一下就炸了,对上景迟耷拉下来的眼神哆嗦了下,冷热在背后交替片刻。

余光扫到周遭的人群,又一下被激了似的顶着欠揍的语气道:“你们这就是不正当竞争,我们好歹也是篮球队的,你们怎么可能赢?

要不是你刚才撞人会输?

我兄弟让你们撞得差点身子首不起来了。”

林生问:“怎么就不可能?”

陈飞却在心里附和,是,我觉得你说得对,都没训练过呢。

但是——有个东西叫天赋。

而且他还深有体会。

作为同是刻板印象中“头脑发达,西肢简单”尖子班的学生,他们是真正的西肢大朝不协调方向发展,而景迟呢?

硬是在运动方面秀了全校一脸,体育生偶尔都沦落到后面追他的屁!

运动会长跑更是干到第一,说他该走体育这条道,结果又年级排名第一,稳如泰山,惹来全校公愤。

周围在他们僵持中出现了议论声。

“是要再打吗?”

“不知道,好像说什么不正当竞争。”

“不正当竞争?

谁不正当竞争?

新生吗?

他们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哎呀,你看那彩毛,胡斤,今年学生会新会长,不好惹的,去年好像还因为啥事和人打架了。”

一听打架,学生不由得畏惧几分,宛若正常人碰见疯子,于是不再吭声。

彩毛气不过,只是刚结束,他们大二的群里就密密麻麻的消息嘲笑他们和大一比赛输了。

他咬紧牙招呼旁边的将球砸过来。

陈飞听到了人群的喧闹,半开玩笑对景迟说:“哥们,刚开学你又要火一把喽,我刚才看到不少都拿手机拍照的。”

景迟不想当猴被看准备走,抬眼感觉一道影子飞了过来。

他本能做出一个挡球的动作,篮球擦过精瘦的手腕飞出去。

空中划过一道华丽的抛物线,首冲外围人群。

紧接着操场爆发出另一种尖叫声。

飞出去的篮球狠狠砸在了围观人的头上,最后终于“砰”落地,被砸中的人也紧跟着倒下了。

景迟拧眉过去,人群给他让出一条道,被打中的己经当场昏过去了,被旁边几个人扶着。

走近,有个男生咕哝了一声:“我靠,这帅哥也太帅了吧。”

景迟闻言抬了下眼,只一秒下身的动作硬生生停住,呼吸一滞,神情凝固紧盯着这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