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下手轻点吗?
现在人死了,我们要怎么给府里交代?”
“我哪里知道她这么不经打,再说我也没使多大劲啊,那现在怎么办?”
“算了,一个不受待见的贱丫头而己,死了就死了,我们先瞒着,等到后面府里问起的时候就说她自己不小心摔死了。”
“可是府里的态度现在不明确,夫人说过,这贱丫头还有用。
我们可以折磨她,但必须留她一条命。
若是夫人知道人死了,怕是......”“都是你,就几两银子而己,你跟她争什么争?”
“你不也拿了吗?
还好意思怪我?”
“......”宋暖本就头疼欲裂,可眼皮总是沉重的睁不开,而耳边的声音还在聒噪个不停,有着严重起床气的她冷声呵斥。
“都闭嘴,吵什么吵?
大清早的不知道很扰民嘛?”
还在互相攀扯的二人被地上突然出声的尸体吓了一跳,几乎是瞬间就尖叫着跑开。
“妈呀,鬼啊,诈尸了。”
这边挣扎几番后,宋暖终于睁开了眼睛,却因为刺眼的阳光而下意识的抬手遮挡。
稍微适应几瞬后,她慢慢坐了起来,只是浑身痛的像是撕裂一般,疼的她龇牙咧嘴。
她在心中暗骂一句“奸商”。
果然那家伙卖给她的是假酒,不然她只是喝了一小瓶而己,就反应这般大,头都像是要炸了一样,以后这家店首接避雷,万不能再去他那买东西了。
可是不对呀,喝假酒也不至于出现幻觉吧?
话说她刚才好像隐约看见了两个穿着古代服饰的女子正满脸惊恐的盯着她。
还有脑袋疼的要死暂且不说,为何身上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一般?
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还有后背上传来的痛感,又是怎么回事?
宋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浆糊一般,浑浑噩噩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而刚才发出尖叫的两个婆子则是三魂都被吓走了七魄,鬼哭狼嚎的抱在一起求饶。
“二小姐,我们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二小姐,你安心去吧,我们会给你烧纸钱的。”
“对对对,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们不是故意的,银子我们还你就是,别找我们。”
“以前是我们鬼迷心窍,拿了你的东西,我们知错了。
你大人有大量,安心去吧。”
“......”宋暖被她们嚎叫的耳膜都要炸了,身上传来的痛感也越来越强烈。
刚想再次开口让她们闭嘴,却在抬手的瞬间看见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双属于小孩子的手。
对,一双瘦小的小孩子的手。
她不可置信的晃了晃,然后抬起放下,放下抬起,重复了几次后,她又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
一身洗的发白的破布麻衣,光着的脚上还套着一双漏出大拇指的布鞋。
什么情况?
宋暖有点反应不过来。
话说她不应该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吗?
这里是哪?
这具身体又是谁?而且这具身体为何会与自己的思想同步?
“做梦了?”
“这什么鬼扯的梦?”
“还有这么真实的嘛?
我难道还没醒?”“嗯,一定是那奸商的假酒造成的幻觉,敢买假酒,等醒来就去投诉他。
虽然他长的好看,可是好看也不是他卖假酒的借口。”
“对对对,一定是还在做梦,只是这个梦不怎么美好,下次还是别做了吧。
这会应该天还没亮,还能睡一会儿,睡醒了就好了。”
“好了,继续睡觉。”
被吓破了胆的两个婆子恐惧的看着还在一边自言自语的宋暖,很是不解,但她们这会都陷在原本死去的人却还在说话的极度恐惧中。
刚想趁机溜走,却被宋暖发出的尖叫声又吓得定在了原地瑟瑟发抖。
再次躺下的宋暖疼的差点骂娘,身下根本不是她绵软的床,而是硬邦邦的地面,后背接触地面后传来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大脑还在死机当中,身体却在本能的反应下重新坐了起来。
缩在墙角的婆子渐渐看出了她的端倪,因为她们发现阳光下的人竟然是有着影子的。
那就证明眼前的是人不是鬼。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不解。
刚才她们明明确认人没了气息,这会儿怎么又会活过来?
难不成是死而复生了?
不行,还是得确认一番。
宋暖疼的龇牙咧嘴,根本没注意到原本还在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二人正在慢慢靠近她。
等这二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后,其中一人大着胆子上前使劲掐了一下宋暖的胳膊,当下疼的宋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宋暖的反应让二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但她们现在可以确定人还活着。
这时,二人刚才被吓得半死的窝囊样瞬间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是她们恶狠狠的嘴脸。
其中一人抬脚将还处在懵圈状态的宋暖狠狠踹倒在地,嘴里一边骂骂咧咧。
“没人要的贱丫头,如今长本事了,竟敢装死吓人,我看你是活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狠狠踹上宋暖几脚。
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让宋暖只来及的用手肘挡住了自己的头,如今她浑身都痛,浑身没有一点点力气,身体软的像面条,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只能硬生生受着,但最重要的是根本搞不清楚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婆子还在骂骂咧咧的踹人,好在身边的另一人及时将人拉住。
“算了,可别真的打死了,不然我们真的没法跟府里交代。
走吧,今日东西己经送到,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交差。”
停下动作的婆子狠狠地淬了宋暖一口。
“贱丫头,今日你走运,暂且就饶了你,下次若你还敢装死吓人,就别怪我不客气,送你与那臭老太婆去团聚。”
宋暖浑身疼的要死,大脑却在疼痛的袭击下渐渐清明。
她好像突然就意识到了一件事。
一件极其荒谬的事。
所以眼前的这荒诞剧情与她熟读各类穿越小说的大致情形何其相似。
所以她这是穿了?
只因为喝了一瓶假酒就穿了?
是不是有点扯?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抬起的那双手,只觉得荒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