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契约ICU的蓝光在沈砚眼底跳动，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像把钝刀，一下下锯着他的神经。
他攥着缴费单的手指节发白，墨迹被掌心的冷汗晕开，"三十万"三个字洇成狰狞的伤口。
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映出暴雨中的城市，霓虹在雨幕里扭曲成鬼魅的光斑。
沈砚摸出老旧的诺基亚，通讯录里最后那个名字让他喉头发紧——林氏集团千金，林疏月。
"沈同学考虑好了？
"女人的声音裹着雨声传来，冷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肤。
"明早八点，君悦酒店2808。
"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鼻，沈砚望着玻璃上自己苍白的倒影。
白大褂口袋里还装着医学院的实习证明，墨迹未干的"优秀"评语此刻烫得他心口发疼。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他颈间晃动的银链，吊坠里嵌着父亲矿难时留下的最后一张全家福。
总统套房的玫瑰香薰甜得发腻，林疏月斜倚在丝绒沙发上，黑色真丝睡袍下露出一截白玉似的小腿。
她漫不经心地晃着红酒杯，目光扫过少年紧绷的肩线，悠悠的说道："沈家三代单传的骨血，值这个价。
"沈砚的指甲掐进掌心，三个月前校庆晚会，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时，这双桃花眼也是这样慵懒地打量他。
那时他以为只是富家千金的消遣，直到三天前收到装着母亲病历的匿名快递。
"林小姐需要继承人巩固地位，我需要钱救我妈。
"他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时手在抖。
再次说道："但我要加一个条件！
"林疏月挑眉的瞬间，沈砚突然逼近。
青年身上清冽的消毒水味冲散脂粉香，他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沙发靠背，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说道："我要亲眼看着你喝避孕药。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水晶吊灯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碎裂成星。
当沈砚咬着后槽牙抽身时，林疏月忽然勾住他的脖子。
她指尖抚过他锁骨下的旧疤，笑声像淬毒的银铃："沈医生这么怕我偷你的种？
"后来沈砚总会想起这个雨夜。
想起林疏月眼尾那抹胭脂红如何在晨曦中褪色，想起她披着晨褛站在落地窗前抽烟时，烟雾怎样模糊了那句"后会无期"。
但他永远不会知道，当自己攥着支票冲进医院时，顶楼的VIP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