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的樱花雨里,我弄丢了人生第一颗乳牙,也遇到了江清河。
那是个飘着粉色花瓣的春日午后,我正蹲在小区花园的樱花树下,用树枝拨弄着刚掉下来的牙齿。树影婆娑间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我仰起头,看见白衬衫少年从枝桠间探出头来。
"要帮忙吗?"他的声音像刚融化的雪水,清凌凌落在我的睫毛上。我这才注意到他胸前的校徽在阳光下闪着金边,是隔壁实验小学的制服。
我慌忙把沾着血丝的牙齿往身后藏,却被他翻墙的姿势惊得倒抽冷气。少年单手撑住墙头,书包带子斜斜挂在肩头,落地时白球鞋掀起一阵樱花雨。等他站直了身子我才发现,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不止。
"你的牙齿。"他蹲下来与我平视,睫毛长得能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放在枕头底下,牙仙子会来换硬币的。"
我盯着他袖口晃动的银色纽扣发呆,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直到他轻笑出声,我才后知后觉地捂住漏风的门牙。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连笑都像是用圆规画出来的,每个弧度都恰到好处。
"我叫江清河。"他转身要走时,校服下摆突然传来轻微的撕裂声。我眼睁睁看着那颗闪亮的纽扣弹跳着滚进草丛,在青草间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
那天傍晚,我把纽扣和牙齿一起塞进玻璃糖罐。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书桌上,金属表面隐约可见"JQH"三个字母的刻痕。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实验小学优秀学生的特别徽章。
初三那年春天,我在化学实验室制造了一场小型爆炸。
当时我正在加热试管里的氢氧化钠溶液,满脑子都是江清河在荣誉榜上的证件照。照片里他穿着高中部制服,眉眼间褪去了稚气,下颚线像是用钢笔勾勒出来的。作为跳级生,他的展板旁还贴着全国物理竞赛金奖的喜报。
"林嘉儿!"同桌小桃的尖叫把我拽回现实。我手一抖,沸腾的液体泼在实验台的镁条上。刺眼的白光伴随着"砰"的一声,浓烟瞬间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