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李慕言站在礼部南院朱红大门前,握着考篮的手指节发白。春寒料峭,他却觉得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这不是他熟悉的西安碑林博物馆,而是货真价实的天宝三载长安城。
"明法科考生验明正身——"胥吏拖长的声音惊起檐角铜铃。李慕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月白襕衫,暗叹这具身体原主真是胆大包天。寒门士子冒籍应考,若被查出便是流放三千里。但比起这个,他更担心袖中那卷《论语注疏》——昨夜用松烟墨誊写的,每个标点都与国子监刻本分毫不差。
号舍逼仄,李慕言展开试卷时嗅到新糊的椒浆味道。当看到"论王霸道之辨"的题目,他嘴角微扬。这题在《贞观政要》卷四有详尽论述,昨夜刚在平康坊客栈默写过。正当他提笔欲书,忽然发现第五道策问题有些蹊跷:"今有胡商献西域舆图,当以何礼待之?"
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他想起前日西市见闻:碧眼胡商牵着骆驼走过酒肆,金线绣花的波斯地毯在阳光下泛着奇异光泽。这道题表面考外交礼仪,实则在问如何处置边关情报。当朝圣人好大喜功,若答"厚赐遣返"恐违圣意,若言"留图察之"又有损天朝威仪。
"啪嗒",邻座传来玉簪叩击砚台的声音。李慕言余光瞥见紫袍公子正用金箔纸条传信,监考的礼部员外郎却视若无睹。他突然明白这科场水深——权贵子弟自有门路,而寒门士子即便答得锦绣文章,也难逃被黜落的命运。
"酉时三刻收卷!"胥吏敲响云板时,李慕言在卷尾添了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借古诗暗喻怀柔远人。走出考场时暮色四合,朱雀大街两侧已亮起灯笼,他却在拐角处被人拦住。
"李公子留步。"青衣文士袖中露出半块鱼符,"我家主人请公子过府一叙。"李慕言瞳孔骤缩——那人腰间蹀躞带上悬着的,分明是皇城司独有的鎏金铜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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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将聚焦丝绸之路上的文物暗流,通过粟特商团与皇城司的博弈,揭开盛唐繁华表象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