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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桃梗

发表时间: 2025-01-04
每逢献岁,中山国的人们便家家户户折一枝桃木,刻制神荼、郁垒像,在除夕前夜那天悬挂在门前,用来避免妖魔鬼怪的侵扰。

到后来,人们嫌刻木人麻烦,就首接在桃木上画两个神像,提上神荼、郁垒的名字,于除夕下午挂在门两旁,以压邪驱鬼,《庄子》载:“插桃枝于户,连灰其下。

童子入而不畏,而鬼畏之。”

是夜,兰池宫内的书案上横放着许多桃木,上面还都画着许多不同的神像,舟叶单手执笔,另一只手拦着广袖正在专心致志的作画脸上忽然传来笔尖触碰的凉意,白净的面庞上多了道墨水印,舟叶故作生气的将头别了过去,始毅一脸坏笑的从他的背后将他揽入怀中共同将手中的神像刻画完整“舟主公可为寡人备好厌胜钱没有”“江山城池尽是王上麾下,如何还来找我要压胜钱”“江山城池怎抵美人一笑”始毅用手将舟叶挡住眼眸的发丝抚去耳后,然后在耳垂处,轻咬一口第一次与始毅画桃梗,还是在舟叶13岁时,因为三国需要稳固交涉,故始毅从生下时便做为质子被中山国君主送往临国,同年二月,遇见了同被禹国送来做质子的舟叶,那时,他10岁。

在舟叶来之前,始毅的生活里没有任何节日的存在,每日除了忍受质子寄人篱下的羞辱,便是面对漫长未来没有盼望的煎熬“兄长,你可也是被送来做质子的吗”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军队马场里,一众战犯,质子肩带行枷,被随意的安放在马场草垛庞因长时间的被随意欺辱,始毅开始变成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小刺猬,分不清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旁人是一定不会走进他的心里,更别说与他搭上话面对这张天真无邪面庞的好心问候,小始毅只是将脸转到一边,没有作答的迹象军队里的杂役因每天做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心中早己不满生怨,于是这些根本无人在意的战犯便成了他们发泄的最佳人选,他们心中明确,只要不是闹出人命,不好向军中交代,至于会不会有哪天改朝换代,这些人中会不会日后成为王亲贵胄的,在此刻便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杂役的目的很简单,只是别人给他们带来的怨气总要找个地方发泄路过的杂役看见小始毅这幅不服天不服地的样子,立马就新生不悦,势要让他张嘴服软,于是两三杂役一起便上来按住了他“小杂种,今日非叫你服了软去”飞来就是一脚,另外两人便从一旁抓来把土来硬塞进始毅的嘴里,强硬的始毅就是不服,仍紧咬双唇,扣紧牙关,不给他们留一点缝隙“你们放过这位兄长,我吃,我吃”10岁的舟叶虽脸旁稚嫩,看上去还不通人事,但此刻一把一把往嘴里填土的模样到显得十分坚毅“咳,咳,咳,呕”黄土里有不少泥沙,孩童的舟叶本就嗓腔细嫩,被这么一折腾便狂咳呕吐不止,吐出来的泥沙中竟带有丝丝血丝黏连杂役也不清楚这小东西是不是带有痨病,万一真给玩死了,便责任大了,带头的杂役见情况有些糟糕,便示意俩兄弟赶紧走看着狂咳不止的舟叶,始毅有些心软,看杂役一走,便赶紧扶起舟叶“如何,可无事”只见机灵的舟叶眨眨眼,用袖子抹了抹脸,竟像个无事人一样的又好了“兄长勿要担心,我这咳疾自小就有了,如今己会自如控制咳血了,嘿嘿”临国的夜空因为常年的风沙,总是雾蒙蒙的,看不清天上的星辰,俩孩童身影,趁着夜色坐在马场的檐上“每逢夜,我们禹国的星辰总是亮晶晶的,数以万颗,宛如白昼”自小就在临国长大的始毅完全不知道恍若白昼的星空到底是什么样子,一颗萌芽悄悄的扎根深种“那是何物”舟叶指着不知何处飘来的灯光葳蕤的白色纸团惊叹“孔明灯”始毅看着舟叶那呆呆的疑问表情又开口道“曾用于情报传递,现如今,每逢献岁,便被拿出祈愿,跟随着孔明灯,将美好的誓愿或者对逝者的思念一起飘向天上,希望神明有一日能瞧见了,普渡民情实现他们的愿望”10岁的舟叶还不懂逝者的思念,也不懂逝者是何意思,只知神明若瞧见了便是好事,于是便祈愿“那我愿兄长能早日归家,与府上团聚”始毅有些恍惚,在这陌生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表露出关心,他没有拆破说出来不能成真,他也早己没有双亲的真相,只是在想世间竟有如此心善之人,明明自己都己深陷泥潭,却还担心着他的处境“我们来画桃梗吧”小舟叶从衣袖里掏出不知哪里来的两块还没削皮的宽桃木还有一根明显烧灼痕迹的炭木随着夜色的深邃,孔明灯己遍布大半边天,与不远处城中正热闹的过着献岁节,放着孔明灯的景象不同,俩孩童趴在城外军队马场的檐上显得有些落寞,但接力似的,你一笔我一笔的画着桃梗却也别有一番温情。

“叶子,看寡人的这个如何”兰池宫里始毅举着一个歪歪曲曲的桃梗在舟叶面前献宝似的展示给他看舟叶看着歪曲的线条,忍不住偷笑一声“果然不错,王的画技一年比一年更精湛了,哈哈”被嘲笑的始毅脸上有些挂不住,舟叶看出了局势,正欲要逃,就被有些生气的始毅一把拽回,双臂将他桎梏在自己的怀里,用手在纤细的腰间寻找着舟主公的膈肌窝,势要把刚才的嘲笑以这种方式讨回来,于是就出现了一个青衣“小鼠”和穿着有些宽大黑袍领口微敞里衣“大猫”的画面城外相国府“查到了吗”“是,相国,前几日的王上遇刺一事确与禹氏余孽有关,只怕此刻就藏在王殿之中”一袭黑衣蒙着面的死士跪在相国府的堂下“要尽快,这次行刺己是他们摈不住气的征兆,王上只怕要危险了”“是,属下遵命”“还有”王相国眼神一转,复而又说“查查那个舟主公的底细”“是”随后死士便转身消失在相国府里,只是一瞬间,好似没有来过一样。

离开兰池宫己是深夜了,路上被雪覆盖了大片,舟叶掀开马车帘抬眼望去,城中尽是纯白“停车”马车里一声令下,一个身穿灰色大氅人影便己经跳下马车,侍从把早己备好的马从一侧牵来,那人影上了马,从另一侧奔走,马车上的马夫挥鞭一震,马车按照原定的回府路线继续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