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城市，仿若一头疲惫沉睡的巨兽，灯火阑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晕，将马路上仅存的车辆影子拉得老长。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卷起路边的几张废纸，让这寂静的夜更添几分落寞。李阳，一名穿梭在城市大街小巷的普通外卖员，为了能多挣些辛苦钱，常常接单直至深夜。他的身影在路灯下显得有些单薄，电动车的嗡嗡声成了这夜里为数不多的声响。
这一晚，他刚送完一单写字楼的夜宵，忙不迭地停好车，摘下头盔，抬手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然凌晨两点多了。长时间的奔波让他的双腿微微发酸，眼皮也开始不住地打架，他满心想着赶紧收工回家，一头扎进温暖的被窝，好好睡上一觉。可就在他手指即将按下关机键的瞬间，手机却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屏幕上弹出一个新订单，配送费那高额的数字瞬间让他瞪大了眼睛，睡意全无。这一单的收入，简直顶得上他平时跑好几单的总和，足够支付他好几天的房租了。李阳犹豫了一下，内心在疲惫与金钱的诱惑之间激烈挣扎，最终，还是咬咬牙接下了。
订单显示要送往一个老旧小区——惠民小区。李阳对这个小区有些模糊的印象，记忆中那是一片有些年头的住宅区，房子大多建于几十年前，外立面斑驳破旧，住的也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他骑着电动车，沿着熟悉的街道，很快就来到了小区门口。门卫室的灯孤零零地亮着，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透出，在地上洒下一小片光影。李阳刚想骑车径直进去，门卫大爷却急匆匆地推开门走了出来，神色慌张得好似见了鬼一般，抬手就拦住了他。
“小伙子，这么晚了，你这是要送哪儿啊？”大爷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眼神里透着深深的恐惧。
李阳指了指小区里面，说道：“大爷，我送 3 号楼，有个客户下了单。”
大爷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所有的血色都被抽干了。他凑近李阳，压低声音，那声音仿若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带着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