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丝线重新缠绕上手腕时,宋忆恩正坐在那家名为“归途”的小饭馆里。
窗外是这座小县城虚假的宁静祥和,阳光滤过老槐树稀疏的叶子,在油腻的木头桌面上投下晃动不安的光斑。
空气里飘着劣质菜籽油和廉价酱油混合的、令人作呕的烟火气。
(不要吐槽我,人间烟火气,这里仅仅是针对人设)她盯着几步开外那个穿着洗得发白蓝布围裙的身影——李长思。
李长思正低垂着头,用一块看不出本色的抹布,一丝不苟地擦拭着柜台。
她的动作机械而专注,仿佛擦拭的不是蒙着经年油垢的木头,而是某种圣物。
额前几缕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遮住了她的眼睛,只露出一点过分苍白的下颌线条。
那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像初冬湖面凝结的第一层薄冰,带着易碎的寒意。
宋忆恩捏着粗糙瓷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杯里廉价花茶的涩味在舌尖弥漫开,却压不住心底翻涌上来的、混杂着巨大愧疚的荒谬感。
就是这里。
前世,属于“宋忆恩”这个名字的剧本,终点就落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土地上。
英雄的称号,民众的惋惜,报纸上短暂几天的喧嚣,然后是彻底的沉寂。
她死得惨烈而“光荣”,像一个被精心安排好的祭品。
重来一次,她选择成为彻头彻尾的懦夫。
她要活着,远离风暴中心,躲开那场注定的粉身碎骨。
可命运这双翻云覆雨的手,偏要把她推回原点,还塞给她一个李长思。
“您的清炒时蔬。”
一个平淡无波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打断了宋忆恩翻腾的思绪。
宋忆恩猛地抬眼。
李长思不知何时已站在桌旁,手里端着一盘绿得有些蔫头耷脑的青菜。
她的目光落在宋忆恩脸上,像两粒浸在冰水里的黑石子,没什么温度,也映不出任何东西。
只有那过分挺直的后背,透着一股格格不入的倔强。
“谢谢。”
宋忆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带着点富家小姐习惯性的、恰到好处的娇软。
她看着李长思放下盘子,指尖划过油腻桌面时微微的蜷缩,那细微的动作像一根针,刺破了她精心维持的平静表象。
她不该在这里。
李长思,这个前世本该站在聚光灯下接受鲜花和赞誉、最后却不知所踪的名字,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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