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越醒来时,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
她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像浸在水中的画纸般模糊,好一会儿才逐渐清晰。
头顶是发黑的木质房梁,上面结着蛛网,在穿堂风里微微颤动;墙角堆积着厚厚的灰尘,与蛛网交织成灰扑扑的网。
身下的土炕硬得如同石板,硌得她浑身骨头生疼,每挪动一寸都牵扯着神经。
“醒了?”
一个沙哑的男声从门口传来,伴随着劣质烟草刺鼻的气味。
许清越猛地坐起身,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着,麻绳深深勒进皮肉,手腕处已经磨出鲜红的血痕,干涸的血迹黏着麻布袖口。
门口站着个佝偻的老头,满脸皱纹如同干裂的树皮,浑浊的眼珠上蒙着层翳,正吧嗒着烟袋,上下打量她的目光令人作呕。
“你...你是谁?
这是哪里?”
许清越的声音颤抖得不成调。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拼凑——最后画面是在火车站,那个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孕妇请她帮忙提行李,还递来一瓶冰镇矿泉水,瓶身凝着水珠,在她掌心留下凉意……老头咧嘴笑了,露出几颗发黑的牙齿:“我是你公公,花了三万八买的你。”
他转头朝门外喊,“默山!
你媳妇醒了!”
许清越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买来的?
媳妇?
她剧烈挣扎着想下炕,却发现双脚也被绑得死死的。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放我走!
我是大学生,我爸妈会报警的!”
老头——林老汉嗤笑一声,吐出一口黄褐色的痰:“报警?
这山沟沟里,警察十年都来不了一回。”
他弹了弹烟灰,“老实待着,晚上就让你和我儿子圆房。”
木门被推开,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来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更衬得身形单薄。
凌乱的黑发下,是一张苍白却轮廓分明的脸,眉眼间带着不属于这山村的清隽。
他的眼神沉静,只是微微下垂的眼睑掩住了情绪,不像寻常人描述的傻子那般呆滞。
“爸,这样做不对。”
林默山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在寂静的土屋里格外突兀。
林老汉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老子花钱买的媳妇,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你别多管闲事!
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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