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雷声响,小赵村长闪亮登场,带着农民奔小康,啊哈啊哈,哦买噶,这剧情太妙!”
赵德强那张脸苦得跟苦瓜似的,望着这崇山峻岭间藏着的小山村,心里那个憋屈啊,眼眶红得跟兔子眼似的,泪珠子愣是没掉下来。
他首先想骂的是老天爷:“这鬼地方也能住人?
您老眼睛是得多瞎啊!”
接着,他要开喷的就是那个安置办的色狼瘦狗了:“你丫至于吗?
这么狠!
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活人吗?”
要说赵德强这23年,过得那叫一个顺风顺水,跟一江春水似的,波澜不惊。
出生在一个还算可以的家庭,爸妈都是小县城里的小领导,吃的是公家饭,那可是铁饭碗中的战斗机。
在他们那小县城,赵德强也算个小霸王,当然,仅限于那县城范围,出了县城,他啥也不是。
他上头有三个姐姐,大姐赵巧玲,结了个婚,三年不到就离了,带着个三岁的女儿独自过活。
你问为啥三年就有三岁的女儿?
嘿嘿,这也是他前任姐夫的未解之谜,既然解不开,那就不解了。
现在她大姐在一家企业当会计,要强得很,愣是不想靠父母,一个人带着女儿硬撑着。
二姐赵巧丽,长得那叫一个花容月貌,就是性格不太像个女的,小时候把赵德强打得那叫一个惨,简首是赵德强的天敌。
现在这位大小姐还待字闺中,整天也不知道在忙活啥。
三姐赵巧芳,标准的新时代美女,西姐弟中就她脑袋瓜子灵光,大学毕业后留在省会城市没回来,听说是个都市白领。
至于赵德强这小子,上学时混日子,混到高中,又混了个不知名的野鸡大学,拿了个国家都不一定承认的毕业证就回来了。
这年头,找个好工作难啊,他高不成低不就,最后只能灰溜溜回家啃老了。
都说出门靠朋友,在家靠父母,这话不假。
他一回家,爸妈那是忙前忙后,托关系找门路,终于让他也吃上了公家饭。
这不,国家有个大学生村官制度,他摇身一变成了村长。
赵德强知道自己当官后,几天没睡好觉,以为自己从此步入官僚阶级,管着一个村子的人,吃香喝辣,没事训训村民,那叫一个威风。
哈哈,太有才了!
结果在安置办,他就逗了一下那个长得迷人、波涛汹涌的小***,就被那个负责安置工作的色狼瘦狗给阴了。
看那瘦狗看小***那***辣的眼神,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一腿。
估摸着他是碰到人家的禁忌了。
随着车子一路颠簸,坐了三个多小时,他就知道事情不妙。
看看外面的景色,山连着山,岭挨着岭,满眼都是高高低低的树,他的心那是一路下滑,终于到了他工作的地方——石头村。
听听这名字,真他大爷的是大山沟,简首就是与世隔绝啊。
群山环绕中有一块小平原,稀稀拉拉地住着不到百户人家。
村村通公路是修到这里了,可十天才能通一趟车。
我的天,这是来到原始社会了吗?
在公路边上,接他的是大队会计,一个干瘦干瘦的驼背老头。
送他上任那家伙打了个招呼,连口水都没喝就开车跑了,留下提着行李、一脸凄苦的赵德强,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大爷,我住哪儿啊?”
要说赵德强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礼貌过,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驼背老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黄黑黄的牙齿,一看就知道是老烟枪,三米之内烟味呛人。
他上前伸出干瘦的大手紧紧握了一把,眯着眼喜笑颜开地说:“小赵村长,欢迎来到我们石头村,我代表全村几百村民欢迎你的到来。
安置的地方早就准备好了,听说上级要给俺们村里派个大学生,全村老少爷们可乐坏了。
这不,几个妇女把村小学收拾出来了,你就先住那里,顺便教教几个孩子学习。”
赵德强一听差点没晕过去,不是说让我来当村长吗?
怎么还得***当老师啊?
他从小到大就怕老师,小时候没少挨老师训,现在看见老师都绕着走。
有心拒绝,可这时候拒绝万一人家不高兴不管他了怎么办?
只能硬着头皮说:“好,好,好啊!”
驼背老头高兴地接过赵德强的行李,笑呵呵地说:“就知道大学生有素质,不像前几个老师,吃不了苦,教几天就跑了,害得孩子们没书念。
走,快走,村里老少爷们都等着你呢,锅里炖着山里的野兔子,纯正的野味,大碗肉大碗酒,先吃个饱喝个醉。”
赵德强一听“酒”这个字,眼睛里都冒光了。
想他七岁偷酒喝,十七岁时酒量就能把他老子喝趴下。
他老子在官场那也是“酒精”考验的战士,却在儿子手里栽了跟头。
不过他老子不怒反喜,夸儿子有本事。
今年二十三岁的赵德强,一斤半斤不在话下,二斤飘飘欲仙,三斤才能把他干趴下。
在大学里,那可是能喝酒的纯东北爷们,诨号“酒蒙子”。
烦恼抛脑后,忧愁一边去。
赵德强开怀大笑,大踏步跟了上去,边走边喊:“大叔,您慢点走,一会儿我可得敬你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