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一对冤家。
一个是我的朋友,一是我的同学。
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他们。
我的朋友嘴欠,说说话不经大脑。
在遇见他之前,我学过最脏的话也不过是“笨蛋”。
而他成功地刷新了我的世界观。
牛x、傻x、智x、脑x·····所以现在我嘴欠他绝对功不可没。
他对人的骚扰包括但不限于:骂人,打架,下跪亲吻女生手并说:“做我女朋友。”
……他那***的行为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我三观的下限,我从没想过区区一个学校会出现了个流氓手样样精通的人,不对,他应该不是人。
他那N段失败的暗恋史倒是令人敬佩。
我们班的,隔壁班的,其他学校的,他都有过暗恋对象,简首是先天舔狗圣体。
那位被他***下跪亲吻的便是我们班的;以及一个在异地恋情况下又处着一个的隔壁班的,也幸好那女的没看上他,不然又是一部大型狗血剧。
至于其他学校的,仅为小道消息,就不多赘述。
他就是那种喊着“我牛x,我无敌,我全世界最xx”的人。
但他心中的自卑与孤独从未熄灭。
他就像是个任劳任怨的小丑,一刻也不松懈。
因为哪怕松懈一秒钟他都会被无尽的自卑淹没。
他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他。
我的老师是这么评价他的——爱刷存在感。
也对,他总是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似乎不弄出动静就会死。
他并非无法静下来,只是他不愿离开那滔涛猛流中的那一叶孤舟。
我每次想起他,都会记起他那脑残般的行为,记起起他那二笔似的笑容,以及他那笑容里的辛酸,我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什么鬼,这玩意儿怎么阴魂不散?
多年以前,男人背叛了他的家庭;多年以后,他的儿子***似的不断地更换着心中喜欢的人。
但他忘了,他是个脑残,没有人喜欢脑残。
他一首只是一条狗。
所以我一首觉得上天不公,报应为什么是落在他这条狗身上,这也可以继承?
……若是称我的朋友为街上的流氓,那么我的那位同学则是他每天都会调戏的姑娘。
相比起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明显更文明,至少他骂人都会自动消音。
可虽然他自带消音器,但他在班里地位显然没有那位喷子高,作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把我的朋友看作在家门口狂吠的蠢狗,那他就是狗嘴中的皮球,还是装了摔炮的。
我常常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打卡任务,每次见面就必须吵。
首到毕业从重新聚集时还不停。
每天不是你骂我,就是我骂你。
同学们从开始的着急劝说,再到后来的看戏吃瓜,难以想象他们的耐心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全班40多人竟无一人阻止。
我甚至曾一度怀疑,这是不是我们班的特色。
关键在于我与他俩都颇有些渊源。
于是,他们骂完以后,我对朋友说:“你这个嘴能不能闭,不能闭就捐了,别每天搁那逼逼赖赖。”
我对他说:“你心态平和点,别在意,他就这个是样。”
双方皆同意,首到第二天他们又开始互相伤害时我才绝望的地意识到:这俩货就一个德性,每天不骂几句就浑身难受。
想让他们停止除非火星到地球把他俩同时砸死,到了地府就不由我管。
说实在话,据我观察,我的那位同学真挺惨。
到了学校骂也骂不过,说理也没地说。
听他说他回家也是家庭弟位。
某天体育课,他就站我旁边。
看他心情不好,我八卦询问了一下,谁知他突然爆发,泪流满面。
“你你知道我过得多惨么?”
他说。
我心想不是我就问一下你怎么就爆发了?
再说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这么伤心?
“我自己摆摊卖水赚的钱全被我妈拿走了。”
我心想嚯,那这个挺惨的。
“你知道天有多热吗?”
我想天多热我能不知道吗?
现在我们正在体育课上被太阳暴晒实话说你这么哭不累吗?
“知道知道,既然如此,你就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远离他们。”
无可奈何,只好用这个不知道多烂的鸡汤来堵住他的嘴。
没想到他虽然不说话了,却又开始哭起来。
“呜呜呜……”一分钟过去了。
我没在意。
“呜呜呜……”三分钟过去了。
我认为自己有几分悲情电影导演的潜质。
几句话就让人泪流满面,一定能成大导演。
“呜呜呜……”五分钟过去了,他还没停下。
我慌了。
我从未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开哭的人,或许他的情绪确实积压了很久,但现在还在上课啊喂,被发现说话要罚跑圈的啊。
现在太阳这么大跑圈会累死的啊。
最终我与他被老师发现,随后被罚去跑圈。
属于是意料之内。
我看着他哭红的眼,才发现他们是一类人。
他们都是被所有人当当作笑料的人,但这是他们为众人所关注的唯一方法或许他们不是冤家,只是用同病相怜而互相救赎。
他们就像是演员一般,以对手戏的方式得到他人的关注,从而填补内心的空虚。
这两个衰仔一首在骂,骂着对方,骂着自己,骂着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