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撕开七月的热浪时,我正趴在教室窗边背书。
汗水顺着发梢滑进衣领,却在瞥见篮球场上那抹身影的瞬间,突然凝固成细密的战栗。
他三步上篮的剪影被夕阳镀成金边,球衣下摆扬起的弧度,像极了我练习册边角反复描摹的抛物线。
那天起,走廊尽头的储物柜成了我的秘密基地。
我总在午休时假装整理书包,实则透过缝隙,看他抱着习题集匆匆路过。
有次他遗落的草稿纸被风掀起,我鬼使神差地捡起,发现背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卡通小猫,爪子下压着半行未写完的歌词——原来少年人的心事,也会躲在数学公式背后。
我叫盛夏,名字的由来是我正好是在盛夏出生,爸妈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他叫凛川,人如其名,他周身像是裹着层无形的寒冰结界,眉目冷峻如霜雪雕琢,连笑意都带着三分疏离。
与人交谈时,回答总是简短克制,尾音轻飘飘落下,仿佛不愿多沾染一丝人情温度。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永远翻涌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思绪,像极了深冬寒潭下凝固的暗流。
课堂上,他独自坐在角落,阳光斜斜地掠过他的侧脸,却暖不透他周身的清冷。
课间喧闹的人群与他无关,他只是安静地翻着书,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一下又一下,节奏精准得如同机械,不带半分情绪。
就连他走路的姿态,都透着遗世独立的味道,脊背笔首,步伐稳健,目不斜视,仿佛行走在自己的世界里,周遭的一切都与他隔着不可逾越的距离。
凛川是我们高一部的全能少年,学习稳居第一,篮球打的也好。
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草。
学校里的校花,当然不是我,我只是一个班级里面的小透明,长相也就一般般,身材也一般,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自己白皙的皮肤。
应该是遗传的爸爸的冷白皮。
学校的校花叫林绾月,身材高挑,模样出众,与凛川家是世交。
也是学校公认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暗恋凛川的女生众多,我也不例外。
暗恋是藏在心底的无声电影,每幅画面都写满欲言又止。
我把这份暗恋,密密麻麻写满了日记。
却又在同桌糖糖的声声花痴中跟着附和“盛夏,你看,凛川真是太太太太太帅了,这样的美男子谁不想去拥有呢”“盛夏你看,凛川和林绾月多么般配呀,两个人整天上学放学成双入对,真让人羡慕”“嗯,是啊”少女的心事,在这个盛夏,一次又一次的被压在了心里。
这些藏在习题册里、躲在走廊转角处的心事,像夏日里疯长的藤蔓,悄悄缠住少女的心房。
明知无人知晓,却在每个辗转反侧的夜里,把那些细碎的心动,编织成最柔软的秘密。
或许,与凛川的交集大概只有在课间收作业的时候吧。
课间,教室里闹哄哄的。
我抱着一沓作业本,小心翼翼走向他的座位,像只紧张的小鹿。
当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本子时,手臂不经意间轻轻擦过。
刹那间,电流从触碰点传遍全身,我呼吸一滞,指尖都微微发颤。
那短暂的瞬间,仿佛时间都被拉得漫长。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被他发现我眼底藏不住的慌乱与羞涩。
心跳声如鼓点,在胸腔里擂得震天价响。
收回手,抱着作业本转身的那一刻,脸颊己泛起两朵滚烫的绯云。
回到座位,我还沉浸在那转瞬即逝的触碰里。
那轻轻一触,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漾起层层涟漪,经久不息。
之后的整节课,我的心思都飘在云端,回味着那不经意的肢体接触,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干嘛呢,脸都红成苹果了”糖糖看见我羞红的脸蛋,一脸蒙圈。
“没事,没事,大概是这夏天太热了吧”叮铃铃…课堂的钟声响起,数学老师走进了教室,我慢慢收回了思绪。
开始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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