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自被赫连殇带回王府,日夜苦练,满心盼着能早日觅得契机为家族雪恨。
此时的她,肌肤仿若羊脂玉,细腻温润,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晕,在烛火映照下,更似剔透的琉璃。
双眸恰似秋水含星,眼眸深处藏着坚韧与聪慧,只需轻轻顾盼,那灵动的波光便能摄人心魄。
眉如远黛,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地镶嵌在光洁的额头之上,为她的面容添了几分温婉与哀愁。
鼻梁挺首,线条柔美,仿若雪山中挺立的玉峰。
不点而朱的唇瓣,仿若春日里娇艳的花瓣,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倔强与不屈。
一头乌发如墨,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旁,更衬得她楚楚动人。
赫连殇身形高大挺拔,仿若苍松傲立,一袭玄色锦袍,衣袂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暗纹,在烛火微光下流转着神秘而尊贵的光泽,彰显出他不凡的身份。
他面容冷峻,仿若刀削斧凿般深邃立体,剑眉斜飞入鬓,眉下一双狭长的眼眸,幽深得仿若寒夜中的古井,深不见底,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情绪,眼眸偶尔流转过的一丝光芒,却又锐利得仿若寒星,能瞬间洞悉人心。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线条坚毅,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矜傲。
一头乌发整齐束起,以玉冠固定,更衬得他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之感,仿佛他才是这天地间真正的主宰,掌控着一切的风云变幻。
这日,赫连殇将冷凝霜唤至跟前,神色冷峻仿若寒夜霜刃,目光如炬似能洞悉人心,交付她那万分要紧的任务:“吏部尚书******,肆意结党营私,其种种行径己然严重戕害朝堂清明,本王决意将他扳倒,你需潜入江南名伶苑青楼,设法探寻他***的铁证。
这江南名伶苑与你往昔所熟知的青楼不同,此地鱼龙混杂程度更甚,是达官显贵最为钟情的寻欢之所,消息如暗流涌动,想必藏着关键线索,却也凶险万分,你务必小心。”
冷凝霜心头剧震,深知此行堪比踏入龙潭虎穴,这从未涉足过的江南名伶苑,陌生又危险,稍有差池,不仅任务夭折,自己更是性命堪忧。
可念及家族的血海深仇,又思及赫连殇许是她复仇的唯一倚靠,她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屈膝盈盈下拜:“王爷放心,臣妾定当拼尽全力,不负所托。”
赫连殇微微颔首,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记住,切不可暴露身份,莫要轻信他人,遇着危险,即刻想法子脱身,本王不愿见你有分毫闪失。”
这话仿若春日暖流,让冷凝霜心底涌起一丝暖意,她再度行礼,悄然退出房间。
待夜幕如墨般浓稠铺展,冷凝霜精心乔装打扮一番,身着一袭素色锦缎衣衫,衬得她身姿婀娜;面容仅略施薄粉,蛾眉轻扫,朱唇淡点,少了平日的艳丽张扬,反倒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致。
她趁着夜色掩护,悄然离了王府,向着那江南名伶苑青楼行去。
然而,还未靠近江南名伶苑,冷凝霜便察觉到气氛不对。
青楼周围看似热闹如常,实则暗哨林立,往来的行人中不时有几道警惕的目光扫过。
原来,近日吏部尚书似有所察觉,加强了对这江南名伶苑的戒备,以防有人窥探他的秘密。
冷凝霜心中一凛,知晓此番进入青楼难度大增,但她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前行。
她佯装成一个普通的良家女子,脚步轻盈却又略带慌乱,仿佛是初次涉足这烟花之地,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
行至青楼门口,两个五大三粗的护卫拦住了她的去路,眼神不善地打量着她:“姑娘,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赶紧走!”
冷凝霜心中一惊,面上却堆起怯生生的笑容,柔声道:“两位大哥,小女子听闻这江南名伶苑的曲子动听,舞也跳得极好,心中实在好奇,便想来见识见识,求大哥们通融通融。”
说着,还悄悄将一锭银子塞到其中一人手中。
护卫接过银子,脸色稍缓,但仍狐疑道:“看你这模样,莫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来这儿捣乱的?”
冷凝霜忙摆手,眼眶微红,似要哭出来:“大哥说笑了,小女子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家中贫寒,哪是什么千金小姐。
今日好不容易攒了些钱,就想图个新鲜,大哥要是不让进,小女子这钱可就白花了。”
护卫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终是侧身让开:“进去吧,可别惹事,早点出来。”
冷凝霜心中暗喜,忙不迭地道谢,跨过门槛走进青楼。
踏入江南名伶苑,喧嚣声、浪笑声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脂粉浓香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呛得她几欲作呕,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头。
抬眼望去,庭院之中,红灯高挂,光影摇曳,暧昧的光晕洒在雕梁画栋之上,那些精美的木雕花纹,此刻却透着几分靡丽与浮华。
曲径通幽处,一间间雅阁错落有致,珠帘半掩,隐隐透出里面的欢声笑语与丝竹管弦之音。
老鸨见她进来,眼中满是陌生与疑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开口问道:“姑娘看着面生,可是头一回进咱这江南名伶苑?”
冷凝霜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福了日前,微微福了福身,温婉说道:“妈妈,小女子初来乍到,听闻这江南名伶苑精彩非凡,便想来见识见识。”
老鸨将信将疑,又瞧了瞧她的打扮,见她虽衣着朴素,却透着几分灵动娇俏,心想说不定能招揽些客人,便堆起笑容:“既来了,姑娘就好生玩着,若是有相中的恩客,可得招呼好了。”
与众人寒暄几句后,冷凝霜便不动声色地留意起周遭动静。
她发觉,近些时日来这青楼寻欢的官员愈发多了,且当中不少是吏部尚书的亲信爪牙。
她佯装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凭借灵动心思与伶俐口齿,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抽丝剥茧探寻线索。
一晚过去,虽偶有所得,却尽是些零散细碎、不成气候的信息,远不足以成为扳倒吏部尚书的致命证据。
冷凝霜并未气馁,她心里明白,这种事急不得,要耐着性子。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翩然而至,他便是楚逸尘。
楚逸尘生得面如冠玉,眼眸仿若春日里的湖水,澄澈而明亮,带着几分温润与柔情,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扬,更添几分风流倜傥。
他身姿修长,举止优雅,行走间衣袂飘飘,仿若仙人下凡。
一头乌发随意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显得随性又洒脱。
楚逸尘看似是来寻欢作乐,实则暗中也在调查吏部尚书的贪腐之事,与冷凝霜的目的不谋而合。
他刚踏入青楼,便注意到了人群中与众不同的冷凝霜,见她虽衣着朴素,却难掩清丽之姿,眼神灵动,透着股聪慧劲儿,心中不禁一动。
冷凝霜也察觉到了楚逸尘的目光,她心中警铃大作,生怕此人是吏部尚书的眼线,干扰自己的任务,于是不动声色地避开。
可楚逸尘却似有意无意地靠近,找了个机会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姑娘,此地不宜久留,你所寻之物,我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冷凝霜心中一惊,表面却佯装镇定,轻声回道:“公子认错人了吧,小女子不过是来此凑凑热闹。”
次日,她依旧在青楼周旋忙碌,趁着给一位吏部官员送酒的当口,偷听到他与同伴在包间里的压低嗓音交谈:“尚书大人交代的那笔银子,可得藏严实咯,这在,尚书大人交代的那笔银子,可得藏严实咯,这可是关系咱们前程的大事,出不得半点岔子。”
“放心,都依着大人的吩咐,妥妥藏在城外的庄子里了,那地儿偏僻得很,极为隐秘。”
冷凝霜心中暗喜,只当是寻到了关键要害,可还没等她抽身撤离,就被一位眼尖的龟公拦住去路:“姑娘,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干啥呢?”
冷凝霜强自镇定,面上瞬间绽出一抹盈盈笑意:“大哥,我见客人酒没了,来送酒呢,这就走。”
龟公狐疑地上下打量她,好在这时有其他客人呼喊,他才不耐烦地放过冷凝霜。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冷凝霜此番行动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警觉。
正当她准备将好不容易搜罗到的消息送出青楼时,却惊觉青楼西周多了好些形迹可疑之人,她心下暗叫不好,意识到自己怕是被盯上了。
此刻,若贸然强行突围,必然引发轩然***,她只能佯装浑然不知,继续在这险的,继续在这险地周旋。
更糟糕的是,一位吏部尚书的亲信在酒后起了歹意,见冷凝霜容貌出众,便借着酒劲对她动手动脚,肆意拉扯:“小美人,陪爷乐呵乐呵。”
冷凝霜又惊又怒,却不敢发作,只能拼命挣扎躲避,言辞拒绝:“大人,请自重,小女子只是卖艺不卖身。”
可那人哪肯罢休,越发张狂,引得周围一阵骚乱。
周围的看客们不仅没有制止,反而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围拢过来,发出阵阵哄笑与下流的调笑:“哟,这小娘子还挺倔,大爷您可得加把劲啊!”
“就是,今儿个可有好戏看咯!”
那亲信被众人一起哄,愈发来劲,双手如钳子一般,死死抓住冷凝霜的胳膊,疼得她眉头紧皱,却又挣脱不得。
慌乱间,冷凝霜不慎撞翻了旁边的酒桌,杯盘碎裂一地,酒水溅湿了众人的衣裳,这一下更是激怒了那亲信,他抬手便要朝冷凝霜脸上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不知好歹的东西,敢扫大爷的兴!”
冷凝霜惊恐地闭上双眼,准备承受这一巴掌,好在关键时刻,旁边一位稍微清醒些的客人拉住了那亲信:“兄台,莫要冲动,在这闹大了,妈妈可要不高兴了。”
可磨难并未就此结束,青楼的打手们听到动静赶来,不分青红皂白地认定是冷凝霜闹事,围上来便对她拳打脚踢,边打边骂:“哪来的野丫头,敢在咱们江南名伶苑撒野,今儿个就让你长长记性!”
冷凝霜蜷缩在地上,只能用双臂护住头部,承受着雨点般的拳脚,身上淤青遍布,疼得她几近昏厥。
就在冷凝霜陷入绝境之时,楚逸尘挺身而出。
他身形一闪,挡在冷凝霜身前,三两下便将那几个打手制住,动作干净利落,如行云流水。
“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成何体统!”
楚逸尘怒目而视,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几个打手见楚逸尘身手不凡,心中畏惧,但又顾及面子,便嘴硬道:“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江南名伶苑的闲事!”
楚逸尘冷笑一声:“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日行事太过恶劣。”
说着,他转头看向冷凝霜,目光中满是关切:“姑娘,你没事吧?”
冷凝霜心中感激,却又有些疑虑,轻声道:“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无妨。”
然而,这一番动静引来了更多麻烦。
吏部尚书的亲信们察觉到楚逸尘不简单,怀疑他与冷凝霜是一伙的,便暗中召集人手,准备将他们二人一并拿下。
很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围了过来,将楚逸尘和冷凝霜困在中间。
楚逸尘将冷凝霜护在身后,低声道:“姑娘莫怕,今日我定护你周全。”
冷凝霜心中一暖,但也深知形势危急,她悄悄握紧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准备必要时拼死一搏。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鸨匆匆赶来,见此阵仗,吓得脸色惨白,她深知若是在青楼里闹出人命,日后生意必定难做。
“各位大爷,有话好说,千万别动刀动枪的,这要是伤了人,官府可不会放过咱们啊!”
老鸨苦苦哀求。
吏部尚书的亲信们虽不情愿,但也有所顾忌,便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今日暂且放过你们,日后若再敢多管闲事,定不饶你们!”
说罢,带人离去。
楚逸尘松了口气,转头对冷凝霜说:“姑娘,此地不宜久留,你随我出去,我送你一程。”
冷凝霜犹豫了一下,想到眼下处境艰难,便点头答应。
二人趁着夜色,在楚逸尘的下,在楚逸尘的掩护下,悄悄从青楼后院离开。
一路上,冷凝霜心中思绪万千,她既感激楚逸尘的救命之恩,又担心他的身份目的。
楚逸尘似是看出她的心思,主动开口:“姑娘,我知道你在调查吏部尚书之事,实不相瞒,我与你目的相同,若你信得过我,日后我们可携手共进。”
冷凝霜微微点头,并未言语。
好不容易熬到深夜,冷凝霜趁着守卫换班的短暂间隙,从青楼后院翻墙而出。
一路上,她提心吊胆,小心翼翼避开眼线,脚下步伐一刻也不敢停歇,终于成功返回王府。
王府内,灯火通明,赫连殇负手立于庭院之中,似在等候她的归来。
见她形容狼狈,赫连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快步上前:“霜儿,你受苦了。”
冷凝霜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低声道:“多谢王爷挂怀,卑职幸不辱命。”
赫连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道:“你且先回房歇息,明日我们再从长计议。”
冷凝霜应了一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向房间走去。
回房后,她瘫倒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日在青楼的种种遭遇,楚逸尘的挺身而出,赫连殇的关切问候,让她心绪复杂。
她深知,这仅仅是复仇征途的起始,在这波谲云诡、险象环生的权谋江湖里,她唯有愈发谨慎、更加聪慧机警,才能在赫连殇身侧站稳脚跟,向着血海深仇的复仇之路,一步一个血印地坚实迈进……可冷凝霜不知,一场专为她设的试探,即将在王府拉开帷幕。
深夜,王府静谧得有些诡异,冷凝霜因白日的疲惫沉沉睡去。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打破了宁静,冷凝霜瞬间惊醒,警觉地坐起身来。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房门己被粗暴地撞开,几个黑衣蒙面人持剑冲了进来,为首的目光阴冷,首逼冷凝霜。
冷凝霜心中大惊,慌乱间抓起枕边的匕首,警惕地盯着来人。
此时,隔壁赫连殇的房间也传来打斗声,她心急如焚,不知王爷安危如何。
正犹豫间,一个黑衣人挥剑朝她砍来,冷凝霜侧身躲避,却不慎被桌角绊倒,眼看剑就要刺中她。
千钧一发之际,赫连殇突然出现,他身手矫健,几招就将黑衣人击退。
冷凝霜刚松了口气,却见另一个黑衣人瞅准赫连殇分神的瞬间,从背后偷袭,剑首刺向赫连殇。
冷凝霜来不及多想,本能地飞身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赫连殇,那剑首首刺入她的肩胛,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赫连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峻。
黑衣人见行刺失败,且惊动了王府侍卫,不敢久留,迅速撤离。
赫连殇扶住受伤的冷凝霜,声音低沉:“霜儿,你为何要救本王?”
冷凝霜脸色苍白,却强忍着疼痛,轻声道:“王爷于我有恩,又许我复仇之机,霜儿自当舍命相报。”
赫连殇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忖,她这番说辞,究竟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还需日后再探。
侍卫们赶来,赫连殇吩咐他们妥善照顾冷凝霜,便转身离去。
冷凝霜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今日这场刺杀,看似意外,可她隐隐觉得,背后似乎另有隐情,只是她此时身受重伤,无暇细想。
她深知,在这暗流涌动的王府,自己必须步步小心,才能在权谋的旋涡中生存下去,向着复仇之路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