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气前最后一刻,周卫国正拿着我的存折,扇我耳光:"扫把星,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再睁眼,粉笔灰呛得我直咳嗽。
讲台上日历停在1982年,前桌王小胖的鼻涕泡粘在算数本上。
上辈子被婆家逼着喝符水的怨气,全都化成了这辈子卖茶叶蛋的动力。
01"苏晚晚!
"粉笔头擦着我耳朵飞过去,在水泥地上蹦了两下。
我盯着讲台上叉腰的张老师,她碎花衬衫第三颗扣子绷得紧紧的——和记忆里一样,去年评上优秀教师吃胖的十斤肉都长在腰上了。
"昨天作业又没交,今天还敢上课走神?
"她手里的教鞭戳得黑板咚咚响,"上来做这道题!
"我慢吞吞挪到黑板前,粉笔灰呛得鼻子发痒。
38岁的人做两位数乘法简直像喝凉水,但我故意把36×24算成了604。
教室里顿时炸开锅,王小胖笑得从椅子上滚下去,鼻涕泡"啪"地糊在课桌上。
"安静!
"张老师脸涨得像猪肝,"苏晚晚,放学后把乘法表抄二十遍!
"我缩着脖子回座位,偷偷掐大腿。
疼,真疼。
不是做梦,我真从2023年的肿瘤病房回到了1982年的春天。
昨天医生刚说我熬不过清明,今天就在教室里闻着王小胖的臭胶鞋味。
下课铃一响我就往外窜,布鞋带散了也顾不上系。
供销社墙根下晒着霉干菜,隔壁王阿婆养的芦花鸡正在啄我的影子。
转过巷口时,我差点撞上挑粪的老刘头。
"小晚跑啥呢?
你妈又拿笤帚追你啦?
"我没理他,光听见自己呼哧呼哧喘得像破风箱。
上辈子这时候,我妈正把裹着蓝花布的存折往周婶怀里塞,那里面是爸的抚恤金和她纳了三年鞋底攒的八百块。
"妈!
"我一头撞开歪歪扭扭的木板门,正看见我妈在门槛上数钱。
五分钱的纸币用橡皮筋扎着,她沾着唾沫数第三遍了。
穿着开裆裤的小宝从里屋爬出来,鼻涕糊了满脸。
我冲过去抱住我妈的腰,樟脑丸混着猪油的味道冲进鼻子。
上辈子她最后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疼得咬破嘴唇也不肯打止痛针,就为省下钱给小宝娶媳妇。
"作死啊!
"我妈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又逃课?
作业本撕了擦屁股是吧?
"我抬头看她发红的眼眶,突然明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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